牧怀之的眸光冷冽无二:“你利用她。”

“是我不对。”贺松诚恳,却也坦荡,“可我只能出此下策。”

正说话间,一道冷光如惊鸿般刹那闪过。

贺松反应不及时,鬓发已被削去一段,徐徐飘落地上。

“割发代首,”牧怀之收剑入鞘,“下不为例。”

贺松没料到牧怀之当真会出手,只愣愣地摸了摸断掉的半截头发。他惊魂甫定,吞了吞口水,连刚才动容时的眼泪也被吓回去了:“这么说……你答应了?”

牧怀之淡淡反驳道:“我没答应。”

提起陆齐光,他的眼神又温柔下来:“殿下心肠软,哪怕我不同她说这些,她也会生出这样的心思,想方设法要帮助你们。只是……”

牧怀之偏过头,又看了一眼贺松。

他有些恍惚。

当年,父亲押着他与敬之习武时,敬之柔顺,他叛逆,故而敬之比他更早从军。得知弟弟战死后,他不止一次地想过,若能重来,他定要身先士卒,全父亲心愿,换敬之自由。

可后来,他收到了牧敬之迟来的家书。

那家书写于敬之战死的前夜,几经波折才递到他的手中。敬之对自己的结局好似早有预料,通篇写满了对他的宽慰,道他兄弟二人虽未得偿所愿,却迎难而上,各司其职,不辱家国。

在那家书的最末,敬之同他说:有兄如此,为国如此,敬之不悔。

牧怀之自回忆中抽身,喉结滚了滚:

“这件事,你可曾问过你的妹妹?”

第50章 野炊 “牧怀之,你可真不害臊。”(二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