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见陆齐光的面庞时,居正卿明显地恍惚了一刹。

陆齐光知道这意味着什么。

居正卿注视她的目光,与上一世如出一辙——始于皮囊、流于表面、终于病态,他又一次拜倒在这张冰肌玉骨的芙蓉面下,成了陆齐光的裙下之臣。

“近日天凉,小娘子切莫害上风寒。”居正卿微微一笑,温儒道,“此去不远便是医馆,可要在下陪小娘子同去?”

他惯是如此亲和,用温柔的假面来诱惑她。

可这一世,陆齐光不会再受骗。

慢慢地,她从方才那种恐惧中脱了身,逐渐镇定下来。

陆齐光深谙美貌是自己的武器,伸出葱指,向学文馆外的一棵树轻轻一点,声音柔软:“不敢劳烦小郎君,我找个地方靠一靠、歇一下便好。”

未等居正卿回答,她便徐徐挪步,向那棵树走去。

不出陆齐光所料,居正卿果然亦步亦趋地跟了上来,与她隔着一些距离,同时立于树下。

居正卿音声含笑:“不算劳烦。”

陆齐光眨眨眼,睫羽垂长,伸手拂了拂泪,露出一个羞怯的微笑:“小郎君可是赶考的举子?若是耽误小郎君温书应试,就当真是我的不是了。”

提到应试,居正卿的眉宇不着痕迹地抬了抬。

只一瞬,他便恢复如初,巧言令色道:“在下确为举子,但修习者应先修心,照料小娘子本也是在下力所能及之事。况且小娘子弱柳扶风,任是谁都放心不下。”

说话间,居正卿的视线在陆齐光面庞游走,紧紧锁定在她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