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轻轻咳了两声,将话题转移到贺松的三位妹妹身上:“怀之,你先前说蜀州有人照应,也是你镇国公府内的护卫吗?”

牧怀之眉峰微动,似乎想到什么,最终却按下不表,只道:“是。”

“那我就放心了。”陆齐光没留意到牧怀之神色中的细微变化,续道,“不论居正卿是否知道三位妹妹的存在,蜀州都已经不再安全。风波过去之前,我想将她们接来公主府,也好有个照应。”

一听要将女孩们接到公主府,牧怀之眉头微皱:不如接到镇国公府去?与贺松待在一起,也让妹妹们放心一些。”

陆齐光明白,牧怀之是在担心女孩儿们的存在会为她招来祸端。

“你想,若是居正卿顺藤摸瓜、找到了贺松的所在,三位妹妹还与贺松待在一起,岂不是更添麻烦?”她轻轻抚了抚牧怀之的手,“我毕竟是公主,有长乐的名号在,居正卿也不敢擅闯。”

纵使陆齐光如此说,牧怀之目光里的担忧仍未减退。

他凝望她良久,在她眸中看见了不逊于自己的坚韧与决心,终究叹了口气:“就依你说的。如遇危机,你可叫灰鸽传信给我,我定会立刻赶来。”

说完了三股人马的安排,接下来,就是居正卿替换贺松成绩的始末。

陆齐光抬起手臂,拿出被压在花几上的两只纸袋——两份考卷与原卷都已经被原封不动地放了进去,连先前的编号都保持不变。

她将纸袋在膝上码列整齐,指尖叩向掌心,垂眸道:“你送来的讯息,我都看过。居氏世代经商,无人入仕,可仅凭居正卿一人之力,断然无法暗度陈仓。”

说这话时,陆齐光神色黯淡,心中既有愤怒,也有悲怆。

居正卿能替换科举成绩、招摇撞骗,背后若没有相关官员的帮助,几乎是不可能的。

先前调查晁鸿祯时是这样,如今调查居正卿时也是这样——乍一看国泰民安、风调雨顺的大梁,竟在她无知无觉时,已蛀坏到如此地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