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我们再另想办法,”盛枝知道他说得对,季鸿就算是打了她,孟千兰估计都还会考量,别说是打季行纵了,
“反正你不要再去惹季鸿了,他都能拿烟灰缸砸你,下次拿刀砍你怎么办?”
还是因为担心他。
季行纵轻笑了声,“我又不傻,这次是因为没预料到他会突然砸个东西过来,才没完全躲过,下次我要是——”
他重复她的担忧,“要是看到他拿刀,我立刻有多远跑多远,行不行?”
盛枝没有听出他语气中的宠溺,只觉得他没有把她的话当回事。
一个能拿烟灰缸砸自己儿子的人,真有可能做出拿刀的事来的!
“那你,”她气呼呼地组织语言,“要再因为破坏联姻这事被他伤害,得多伤心!”
她也是做儿女的,她清楚被最亲密的母亲用语言伤害时,会有多受伤,甚至会自我怀疑,“我是不是不值得被爱?因为连我父母都不爱我。”
季鸿在动手之前,一定也会用语言伤害他。
原来是因为这个。
季行纵眉目舒展,语气轻描淡写,“我不会在意。”
他在说我不会在意的时候,有种超脱感。
好像早已习惯。
莫名地,盛枝心头像是被浸了苦瓜汁的湿棉花堵着,苦涩得难受。
“他是不是经常打你啊。”她喉头有些哽。
“他一直有这倾向,小时候会,但后来我搬出去就没有了。”季行纵依旧用着温温柔柔语气。
“盛枝,”他很难得用正经的语气叫她名字,压低了嗓音对她说:“放心,我不会让你妈妈嫁给他的。”
一直萦绕在鼻头的酸意瞬间涌上眼眶,迅速在眼眶蓄起液体,盛枝只感觉自己眨了下眼,眼泪就立刻掉了下来。
她偏开头不去看他,压抑着哭腔说:“我不是不信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