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俞茫然地张了张嘴,被他这么一提,他心里也开始打鼓。

本来以为自己是全部处理干净了,但现在……

“但现在不重要了,本来唐某是想将东西物归原主的,听说陈大人不想要,唐某就自作主张地烧掉了,不要紧吧?”唐蒲离笑如春风,“毕竟不管怎么说,是很危险的东西,留着也是祸患。”

“既然如此,那陈某就先谢过唐大人了。”陈俞硬是咬着牙,装出一副恭敬的模样,却是转过身就再也绷不住地冷下了脸,一言不发地离开了,任凭太子在他身后喊了几声舅父也没有回过头。

“师父……”太子讪笑着讨好唐蒲离,“舅父他……”

“我明白。”唐蒲离打断了他,眯起眼睛道,“太子殿下有什么要事吗?”

“最近父皇很看重的那个小侍卫,现在是住在尚书府上吧?”太子言笑晏晏地望着他,眼里却闪过一丝不和谐的阴鸷,“师父白日里要替孤操劳,晚上还要防着那小侍卫,可是太辛苦了些?师父可以将人交给孤,孤来替师父……”

太子剩下的话卡在了喉头,怎么也说不出口——他从唐蒲离的一双笑眸中看到了明明白白的杀意,在温暖秋阳中泛着刺目的光泽。

“既然殿下无事,那臣便先告退了。”唐蒲离朝他浅浅躬身行礼,留下在原地兀自僵硬的太子,转身离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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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南仰面躺在床上。

秋阳映着窗格落在他脸上,暖和得发烫。

……又或者发烫不是因为阳光,而是脑海中挥之不去的画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