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、第二十回

可如今看来,他终究是不能如愿了。

想到半月前送到温国侯府上的那一份东西,贺时年垂头莞尔:那行事的手腕,辗转几手痕迹扫得半点都无,一看就是婄云的风格。

而能将这份东西默述的如此周详,除了他家夫人,普天之下,他已想不出第二个人。

甚至连他,对方家的罪状,也能在时间线上分割清楚的前提下写得如此详细——毕竟方家前世多年作恶,其中许多恶事都是在如今这个现有年份之后的,他写的时候不免小心谨慎许多,宁可少写一二,也尽量避免写出后事来,露了马脚。

唯有他的锦心,多年处理文书,心细如发过目不忘,才能如此细致。

这般最好。

如今的锦心,是与他结发多年,同甘共苦生死相依过的锦心。但与前世不同,如今的他们,以后还会有许多许多年,他可以陪锦心承欢父母膝下,他们可以走遍大好河山,品诗作画、酿酒煮茶。

前世所有所有的遗憾,都有许多许多的岁月时光用来弥补。

但在此之间,他要现处理好这所有的乱事,不用锦心在为此劳心劳力。

廊下走来一位小厮,向他道:“贺少爷,天色不晚了,您早些歇息吧。”

“嗯,想起还有一卷书尚未温习,稍后便睡。”贺时年点点头,便将窗子阖上,小厮恭敬地躬身退下,贺时年回到桌前,掌起灯,取出随身的一叠布。

他如今身上的寝衣已是面料极好的丝绸所制,这叠起来的一小块布却面料粗糙不过寻常葛布,素底之上赫然是黑笔列着几组府邸、人名。

打头的便先是镇国公府方家、越王。

贺时年研墨提笔,将这两个名字一同划去,然后提笔,将方家下记着的:江南总督吴、巡盐御史赵一同划去。布料继续展开,贺时年将注意落在下一个人名上,眸光沉沉,正似寒星。

作者有话要说:贺时年:今天搞事情了吗?没有,想媳妇!明天搞吗?搞!

注意,本章锦心对贺时年的称呼不是错别字!不是错别字!前面婄云提到过他的名讳是“絮”,锦心这里称呼他为“阿旭”是有缘故的,后面会慢慢展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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