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容易能抓到甄家的把柄,能将甄家扒下来一层皮,但若是真的做下来,那其实也等于是伤敌一千,自损八百。

一个是那常亮别的不说,对太子确实是忠心耿耿地,就是人蠢了点儿,三两句好话,再给点儿甜头,他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,这人不堪大用,但却是太子收揽人心的招牌。

再一个,甭管皇上宠爱甄贵妃,是源于奶娘李氏还是看在二皇子、三皇子的面上,但宠了这么多年,也早就有了真感情。

这处理甄家,势必要伤了甄贵妃的颜面,到时候皇上肯定是要迁怒的,这事儿若是没有太子这边儿的也就罢了,偏偏里面还牵扯着太子的奶兄。

皇上怕是第一个想法就是,太子派自己的奶兄过来,就是为了换子,到时候太子就会给皇上留下心胸狭窄、心思深沉的印象,这个比识人不清更加可怕。

识人不清,那只是因为太子还年轻,皇上不仅不会真的生气,还会暗自庆幸,太子还是嫩了些,还得自己帮着把舵。

但心胸狭窄、心思深沉,还是处心积虑地对自己的兄弟母家出手,毫无手足之情,这样的人登上大位,那日后他的兄弟还有活路吗?自己若传位给他,他又会不会为了少被掣肘,对自己这个父皇出手?

司徒笙气得又骂了一句老糊涂之后,到底还是没敢再多说什么,这边儿暂时看着都是自己人,但他又如何能确定,这里就没有被自己父皇或兄弟们收买的耳朵?

即便如此,长史官也被那句老糊涂吓得浑身直冒冷汗,这话不用明说也知道说的谁,但这位爷这句话就算传到那位耳朵里也不能被怎么着,但他会不会被灭口就不一定了。

好在,司徒笙自己让自己暂时转移注意力了:“那个姓薛的是怎么回事儿?”

长史官赶紧躬身道:“这事儿其实是个误会,是冯公子急于筹钱,找过去设计卖避火图给薛家那位大爷,结果下面的小厮会错意,给点了楼子里的助兴酒。”

司徒笙冷笑一声道:“误会?就他那□□熏心的样儿,要说一开始没点儿想法,爷可是不信的!”

长史官点点头道:“这个不好说,但冯公子对他肯定是一点想法也没有,不过,属下已经让人把薛家大爷的一条胳膊给打断了,也算是给了教训。”

司徒笙皱了皱眉,显然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,但也知道,那毕竟是紫薇舍人的后代,也不能做的太过了,也就没有出言再说什么。

而是转了话题:“对了,冯公子为什么缺钱,这上面不是说,他家也是小有积蓄,吃喝不愁吗?”

长史官一听这个,脑门子上的汗流的更快了,之前因为调查的急,再加上冯渊跟那人贩子的交易很是隐蔽,知道的人并不多,而冯泰也只是粗略的整理一下冯家祖产,所以知道这个的人并不多。

之前若是调查了也就调查了,但现在,冯渊跟自家爷上了床,这事儿,他就不敢说了,否则岂不是明着告诉自家爷,头顶要被绿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