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芷卉吃饭的手顿了顿,又听他说:“娴贵妃用完早膳便在翊坤宫的佛堂里祈福了……”

她蹙了眉,轻声问:“皇后这胎,生得这么艰难?”

“奴才方才见了郑太医,郑太医说是早产加上难产。”

魏芷卉心下一咯噔,皇后身子这一年来本就不好,若再如此,只怕更会落下病根。

她简单吃了两口,唤了含云进来伺候更衣:“一会儿含云随本宫去宝华殿,初菱在宫里等消息,一旦有事立马来报。”

外头的风雨交加,较之前几日的风和日丽,要冷了不少,含云拿了件披风给她披上。

宝华殿内,一股檀香扑鼻而来,内外都挂着经幡,在这儿伺候的宫人解释道:“这些经幡都是陈贵人和愉妃娘娘素日派人做了挂起来的。”

魏芷卉点了点头,若说起来这俩人在宫里都什么存在感,愉妃好歹有个五阿哥。

宫人把魏芷卉带到地方,便退了下去。

魏芷卉点了香,在蒲团上跪下,来这儿快一年了,她早已渐渐地融入了这个环境,从前不迷信的人,今日不知为何,竟也期盼着这样做可以让皇后少受一份苦。

她想起那日御花园一事以后,皇后特地派了素清过来替富察夫人赔罪,还拿了个点翠嵌宝大发钗来。

她说不上这孝贤皇后的贤惠有几分是真,有几分是假,但她看到的那些,皆是好的。

她想起来自己从前在御膳房的时候,还觉得皇后的贤惠是做样子,可如今真来了这儿,倒好像也并非全然如此。

魏芷卉在宝华殿跪了许久,与皇后不多的相处时光一帧帧地在脑海里回放,这宫里的人,她无意与谁交好,就连乾隆的心她都不曾想着要得到。

可这深宫之内,若细数起来,待她好些的,确实只有皇后和纯贵妃。

不知贵了多久,外头传来脚步声,须臾,初菱的声音传来:“娘娘,长春宫来报,皇后娘娘在生了。”

魏芷卉轻声问了句什么时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