灯光亮着,但是泛白的灯光将他原本苍白的脸照得更白了,死一样的白,若不是连在身上的那些仪器还在有节奏地响着,我都要怀疑了。
减去了之前的锋芒,还有故作的坏。
眉头始终拧着,让我看了心里也跟着揪着。
我转身去了洗手间,弄了一碰热水出来,反复给他擦着脖子,手臂,还有胸膛。
这样,他的眉头才展开了些。
也不知道自己等到了什么时间,护士说,让我尽量观察到凌晨两三点。
我害怕自己到时候睡着,于是乎把自己的闹钟调到那个时候。
果不其然,我是被闹钟铃声惊醒的,几乎立马就从他身上抬起头来,下意识就关上闹钟,看身边的仪器。
还是像之前那样响着,伸手试探他的额头,已经湿的不行。
比之前还要烧得厉害了,我被那烫人的温度惊了一跳,匆忙按下按钮,护士很快就过来了。
推门而入,我慌张时,发现自己又说了中文,等反应回来,匆忙换成英文。
护士说:“医生回去休息了,等到明早上才能过来,但是现在这样,是很正常的反应,吃退烧药,把衣服换掉就可以了。”
“你确定吃药就可以了吗?会不会……”毕竟关系他的腿。
“嗯,吃药,那是特效药。”她说:“我现在就过去拿,你在这边等等。”
“好……”
我连忙抽纸巾给他擦干额头上的细密的汗水,但好像他的汗腺就像是被打开的闸阀一样,现在根本停不下来,一直都在往外冒。
我只能不断给他擦着,等着护士拿药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