娘亲再也见不到那只雪白的兔子了。

说完这句模糊的呓语,坐在门槛上的两个人就被风雪模糊了身影,最后又消失在漫天的白雪之中。

随后出现的是主母无边无际的打骂和恶毒尖酸的话语,父亲冷漠的无视和时不时突如其来的严厉,弟弟妹妹的各种刁难和嘲笑。

这么素白漂亮的雪,被那么黑暗恐怖的山庄给葬了个干净。

少年手里拿着匕首,无视了这无边的风雪,随即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。

—— 他要去找那只雪白的兔子。

顾笑庸还发着低烧,身体的温度要比平时高上一点,他缩在喻雪渊怀里东扭扭西扭扭,好不容易捂热了那么一小块儿地方。头顶的被子忽地被人掀开,他捂热的那一小块地方就与外面缠绵的热空气交织起来,又缓缓消融。

桃木老人看着光。裸着身体的两个人,嘴角不由得抽了抽。

“你这小身板,能捂热什么?”

顾笑庸倔强地夺回被子:“我刚才已经捂热好大一块儿了,如果不是你掀被子,我还能捂得更热。”

“你高兴就好。”桃木老人翻了个白眼,把自己熬得滚烫的药递了过去,“喏,先把药吃了,你烧还没退呢。”

“不吃。”顾笑庸整个人躲进了被窝里,声音闷闷的,“烧退了我还怎么暖被窝?”

第九十一章 要兔子

“嘿——你个小兔崽子!”桃木老人一下子瞪圆了眼睛。

他这大徒弟才来一年没多久,看起来漂漂亮亮的,人也总是沉默得紧,他还以为是个多乖巧的小孩儿呢。没想到啊没想到,这才多长时间啊,脾气就长得这么大,跟一头倔驴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