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梓平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人弄回了床上,他全身上下的狼藉都被清洗过一遍,衣服被剥走,不着寸缕的躺在被子底下。
他第一件事就是去确认自己的左臂。
新生的皮肤呈现一种粉嫩的颜色,明显和其它地方的皮肤有些不搭。
陶梓平有些不敢置信的伸手去轻轻摸了一下那个地方,原本丑陋溃烂的创口已经不见了,新长出来的肉明显特别敏感,被他轻轻一碰就有种不同于其它地方的感觉。
他熬过来了,他……他获得了新生?
陶梓平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,几乎要喜极而泣。
他没死啊,他熬过来了。
陶梓平激动得想要下床去,双腿落地的一瞬间却无力得差点要跪下去。没完全恢复好,到现在身体里还残留着钝痛。但他并不在意,极力抑制着狂喜想要站起来,勉强扶着床沿不断尝试。
“不要这么勉强,你才刚恢复不久,”郁华舟从外面推门进来,捉着他一只手臂直接将人拉起来,好像看不到对方疼痛的脸色一般:“回床上去吧,我看看你恢复得怎么样。”
他捉着陶梓平的手臂转过来仔细端详了一下那个伤口痊愈的地方:“现在还痛吗?”
陶梓平神色难受:“身体里还有种钝痛感。”
郁华舟放开手:“很正常,药性不怎么稳定,但已经帮你把毒素都排出体外了,不过影响可能比较大,还会持续个两天左右。”
陶梓平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,低声道:“谢谢你,师兄。”
郁华舟脸上的表情平和,用像平时一样的语气道:“这没什么,毕竟当初你也曾帮过我们的。”把我们分开,背叛,出卖,然后各种草菅人命。
陶梓平似乎有些动容。
只见床边的郁华舟重新将手揣回兜里:“你好好休息吧,早点痊愈也可以早日回来实验室。”
“嗯,好的。”
陶梓平完全恢复用了小半个月,他自己也似乎没想到会用这么久的时间,但是因为郁华舟说那支血清本来就有一定风险,让他多留了几天在病房里面观察,每日都要抽他的血出去化验。
他离开医疗部之后郁华舟给他放了几天假,没过多久又重新投入了疫苗研究的工作,开始明里暗里的打听苏柏棠的下落,在得知对方被赶出中州后还惋惜了好一阵,惋惜自己没有办法亲自报仇了。
丧尸病毒的疫苗研究是一项大项目大工程,如果真的成功了那将会是一项名垂青史的伟大成就,他不愿意放过这样一个扬名立万的机会,几乎天天都跟团队泡在实验室里。
直到又小半个月过去,陶梓平总觉得身体不舒服,各种抽筋,头痛,偶尔身体发热,半梦半醒的时候还会看到错觉。
这是血清的副作用,他很清楚,于是只能咬牙忍下来。
但是没几天开始这种不知由来的疼痛开始慢慢加剧,从他的胸腔一路到腹部,最后往下肢延伸。
陶梓平硬忍了几天,被人发现他似乎不舒服,于是劝他去休息几天。陶梓平没管,但是做事情却越来越力不从心,结果当天晚上他就忽然晕倒了。
郁华舟特许了他回去休息,陶梓平饶是不甘也只能作罢。
他能感觉到郁华舟正在慢慢的把他从这个项目里剥离出来,再这么几天休息下去,他就会跟不上进度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