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又在这一刻被打回原形。

他多希望自己可以勇敢坚强,可以笑着面对一切,但终于还是控制不了内心深处那份被尘封的恐惧。

无论多么不愿意承认,身体最诚实的反应还是在一遍遍提醒着他

他真的好害怕。

看着夏至言把脸埋进双臂里,只留下一副颤抖的双肩,齐洛酩心疼地皱了皱眉,伸出去的手试探了好几下,才终于落在夏至言的后背上,轻轻地拍了拍。

“夏老师,你是在害怕吗?”他小声问道:“你身边……是不是有过什么人……也是被这个病带走的?”

“你……很爱‘ta’吗?”

齐洛酩温热的手心传递出一种坚定的抚慰,小心翼翼的,一下下拍在夏至言的背心。

可能是因为这种温暖跟十年前傅时遇的那个拥抱一样,有着安慰的力量,刚才在医院里,在崩溃的边缘,他才不舍得逃出齐洛酩的那个拥抱

不是舍不得傅时遇,而是失去父母后的这十年,他一直都太想要有一个人可以陪在自己身边。

可当年他好歹还喊傅时遇一声“哥”,现在……

他不想对着自己的学生太没有出息。

“是我妈。”他深吸一口气坐直身体,尽量让自己的表情起码看起来很平静,“不过没关系,都过去十年了。”

“今天的事儿谢谢你,老师已经没事了,你回学校上课去吧,或者……该忙什么忙什么。”

这一次齐洛酩没有像之前一样乖巧地接受安排,而是蹙眉看着夏至言发红的眼尾。

“我妈也去世了,因为车祸。”他突然开口,声音很轻,“那是不是我以后都要不敢坐车了呢?”

“夏老师,如果阿姨在天上看着你因为她的事,生了病都不敢去治,你说她会不会很难过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