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初几次因为客厅开着灯,他一开门就有光线泻进?卧室里,夏至言虽然没醒,但立刻很?不安稳地连连翻身;所?以之后几次除了更加轻手轻脚,他还再也不敢开灯了,才有了半夜黑灯瞎火,不小心?踢伤脚趾的“乌龙”事件。

“其?实一开始……我?是想解释的……”齐洛酩心?虚道?。

但脚趾受伤后,夏至言每晚都?会温柔地替他换药,开车送他去学校,还特地买了小壁灯回来,就怕他下次再绊倒。

“但夏老师你对我?这么好……我?就……”

虽然只是一个误会,但私心?里他贪恋夏至言的“好”,舍不得戳破。

听着对方委屈又老实的解释,夏至言的眉头好像随着心?脏一道?,被齐洛酩的声?音攥紧。

如果不是今天?的当面对质,这些事,齐洛酩大概永远都?不会告诉他

就像卡里那七百万。

感动是一定的,他甚至能清楚地感觉到?自己鼻梁发酸,但他不觉得意外。

齐洛酩所?有的好,关怀、体贴、包容,这些在过去十年里他都?没有体会过的东西,从来都?是不张扬,又诱人沦陷的;他也相信他们的感情?就是在这些默不作声?的彼此付出中慢慢萌芽,以至于他一开始根本就没有察觉,等发现时就已经情?难自已。

“可是……”他轻声?喃喃道?:“为什么啊……”

这是他第二次问出为什么,上一次是在齐洛酩跟他表白那晚,他问过齐洛酩为什么会喜欢自己。

如果他们的感情?是萌芽在每一次不经意的善意间,就算齐洛酩比他更早一点察觉到?,又怎么可能早到?他手术之前?

明?明?那个时候他跟齐洛酩只见过几面,都?是碰巧遇上而已,连熟识都?算不上,对方就愿意大大方方替他掏钱

那可是整整七百万,已经不能用“生活中的一件小事”去概括了。

“钱是我?妈留下的,以前之所?以不想动,是因为我?相信就算只靠自己,我?也能好好地活着,但是夏老师,你当时就快要手术了 ”

齐洛酩说着,脸上渐渐流露出痛苦的神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