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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遗产还是要追回来的,哪怕就那么微不足道的十几万,她也要拿回自己应得的。

有相熟的朋友看笑话似的,问她一家人何必做那么绝呢。

呵,那可太有必要了。

她划伤自己伪造她妈虐待她,故意刺激她失去理智地当着众人的面要冲上来打死她,外人越劝她父母生养之恩大过天,她越不妥协绝不私下解决,她非要告到底。

最终沈从心如愿以偿,她赢了,名声也靠卖惨逆转,她妈声名狼藉地走了,走的时候连句话都没留下。除了那点破遗产她失去了一切,但是那种痛苦的快意使得她无论如何,从未有一刻后悔过彼时的决绝,她做的可太他妈对了。

她以为那是她人生第一次不择手段,也是最后一次。

但原来不是。

很奇怪,不管是什么时候的她,总有理由卑鄙的。

怀里的人长时间的沉默,陆境泽温柔地拍着她单薄的背脊,一下一下,不急不缓,耐心地像哄不高兴的小孩子。

“怂宝不要不开心了。”陆境泽低醇的嗓音温软地轻声道。

沈从心掀开眼皮,缓慢地直起身,喉咙微沙地问:“你叫我什么?”

陆境泽狭长的眼眸望着她漂亮的桃花眼,眼圈没有红,平静地像无波无澜的古井,但眸底的深幽又好像还陷入某种情绪里。

她不想说,他也不勉强,只是摩挲了一下她细腻的手背,握着她的右手拉向自己,轻轻吻了一下她的手心。

沈从心心头一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