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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心的烦躁也被这淡淡一句不敢给浇灭,她想了半晌,最终只憋出了一句噢。

于是禅室内又静了下去,与上次不同,这次则格外的…别扭,像是夏日里刚下过一场细细密密的小雨,灼热的暑气未消,水汽又逼了上来。

氛围实在奇怪,她有意打破这样的气氛,便从芥子戒中取出了持白镜,啪一声将持白镜扣在面前的乌木矮几上。

铜镜磕上木桌时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响,这响声似乎也惊破了一室静谧,相凝霜又伸出手指把持白镜往洛长鹤的方向推了推,开始一脸认真的胡编乱造:

“还是说说正事吧…自从上座在抱影林中追恶妖而去,我十分的不安。再加之上座不在,留在寺中也无事可做,我便去了西境四处查证,想看看能否有替上座分忧的机会。”

“天可怜见。”她尽量不做作的捂住心口,很惊喜的模样,“我竟在金屏宴上见到了持白镜,想着做些好事,情急之下,便出手抢了持白,还闹出了些乱子。”

她这一番假话编得实在是漏洞百出,但一来,相凝霜已经不打算在大法华寺内继续待下去,便不怎么在乎旁人疑心。二来她也都已经把持白镜拱手送上了,洛长鹤应该也不至于会在意这些细枝末节。

不过面子上总得过得去,相凝霜想了想,又干巴巴遮掩了一处十分不合逻辑的地方:“…我之所以能抢得到持白…嗯…是因为我认识了一个…一个十分热心肠的侠客。”

她点点头,努力增加这句话的可信度:“对,他人很好,帮了我的忙,我才拿的了持白。”

说完了这一大堆,她便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,等着洛长鹤发问。

没想到洛长鹤听完后,清清淡淡看了她一眼,语气平平的开口道:“…有多好?”

相凝霜:?

她以为自己听错了:“…什么?”

“你说的那个人…有多好?”

他又慢慢重复了一遍,语气依旧平平板板,没什么变化。

像是在克制着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