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墨阳与簌簌说着话,问饿不饿,渴不渴,头还痛不痛,手就不由自主拉在了一起。

簌簌低笑一声,颊上红晕好似小酌后的微醺。

徐墨阳小心握住她,脚下比她走得略快些在前带路。

他一方面带路要走在最前,一方面又怕自己走得太快簌簌跟上吃力,不长的路程,却觉不甚轻松,却很是安逸。

簌簌在身后看不见他的神情,却瞧见他通红耳垂,想象他面上的羞赧。

原来修无情道的,这般容易害羞,这般青涩?

簌簌牵着他的手并未用力,只轻轻搭着,却被他整个握进手心,温暖之外略有些粗糙,她甚至能感受到他握剑时磨出的薄茧。

簌簌想着,手指不由自主在生了薄茧的地方轻轻按了几按,听得徐墨阳突然清了清嗓子,簌簌登时有些窘迫,忙安分下来。

徐墨阳停了脚步,像是竭力忍着没有回头看她,簌簌也停下来,瞥一眼他要滴出血来的耳垂,面上更加烧红。

两人就这样停滞许久,久到簌簌有些不安起来。

徐墨阳像是注意到了什么,走到墙角,手掌在一朵枯死的花上略略抚过,那花便重现生机,薄荷色的脉络延伸到了每一片花瓣,花儿开得正艳。

他一字未说,将花摘下递给簌簌,簌簌浅笑一声,“绿色的花,少见。”

“配你的衣裳。”

徐墨阳轻道一句,虽常人听来语气平平无甚情绪,簌簌却听出了极致温柔。

与他从前相比,这便是极致的温柔了。

他这样的人,从孩童时刚萌生出爱人之心,便揉碎祭在了无情道里,于是到了此刻便如此懵懂。

失了七情六欲得了无上法力,竟不知是好运还是冤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