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十几名壮汉是楼家提前找好的打手,防的就是万一晋家会来闹事。
晋珐毫无准备,在这群人中间又怎么能够挣脱。
门口一阵喧哗的喝彩声。
一身火红嫁衣的楼云屏从里面走出来,身旁跟着一个同样身着婚服的高挑男子,两人并肩站在一块儿,在门口略停了停,偏头互视一眼,看起来很是登对。
晋珐双目血红,嘶吼一声,声音从胸口中苦闷地逼出来,口腔里满是灼人的腥气,如同被逼到绝路的困兽。
这一声着实将周围来看喜事的人吓着了,有几个惊疑不定地回头,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,就被几个体格高壮的男人给挡住。
楼云屏登车,上轿,微微抬起一只手,被樊肆接住。
樊肆把楼云屏的手托在他手心上,扶稳了楼云屏,站在车辕上。
晋珐奋力扯着前面人的衣领,徒劳地想将碍事的人挡开。
他看到云屏了,也看到樊肆与云屏相牵的手,他张嘴就要喊出楼云屏的名字,却在出声之前,被人往腹部狠狠锤了一肘,痛苦地“咕呃”一声,没能再发出声音。
楼云屏似有所感,站在车辕上回了一次头,目光落到人群之中,手里拿着羽毛喜扇挡住半张脸,面前的珠帘轻轻地来回碰撞晃动,露出了楼云屏藏在后面冷漠俯视的眼神。
她的目光落在了人群中被团团困住的晋珐身上,短暂的一瞬。
那一瞬消逝之后,楼云屏转回头,被樊肆扶着进了马车厢,喜帘放下,挡得严严实实。
残阳如火,车轮滚动,昂着头的高状大马嘶鸣一声,亮了个好彩头,带着轿中的楼云屏与樊肆稳稳离去,没有再停顿哪怕一下。
喜宴结束,人群渐渐散了。
晋珐鞋履上、衣摆上,全都是各种人踩出来的鞋印,嘴唇干得破了好几道口子,鲜血淋漓。
他像是被谁捅了一刀受了重伤,目光呆滞,嘴里含糊不清地喃喃着什么,一边小幅度地摇着头,一边跌跌撞撞地朝楼家门庭内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