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攥着衣襟的手已松开,墨流觞将人小心放到床上。

因为妖毒入体加上失血过多,詹月白嘴唇失色,苍白如纸。妖魔本是一体,但詹月白心脉残缺,这毒是补药亦是毒药。

墨流觞半垂眼睑,静静坐在一边,运功给人驱毒。

他也说不上来到底是想让人死还是不想让人死,但至少现在不能死。他还有好多疑问,比如梦里那人和詹月白有什么关系,以及,为什么真实得完全不像是梦。

他其实早找到花妖藏身洞穴,见詹月白临危不惧,饶有兴致看了许久的戏。就在詹月白说出“人死不能复生”的时候,储物囊一直安分的噬魂珠突然躁动起来,甚至影响他的魂魄。

待控制住身体异常,闻到的是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。

那个时候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:这个人,除了我,谁也不能动!

之后看到詹月白那种眼神,为什么会有一点点开心。他甩甩脑袋,赶走脑中杂念,将妖毒从詹月白心脉引出。

詹月白呕出一大口墨绿色的血,又瘫回去。

妖毒很好排,就是存留的妖力钻进筋骨血脉之中,很难剥离出。

“撑死你得了,吸这么多妖力。好不容易修复的心脉,你……咦?”

詹月白似乎成无底洞,开始疯狂吸取墨流觞身上的灵力。酸软发麻的感觉蔓延至全身,墨流觞想收手已经来不及。所幸詹月白的身体知道自己极限,在将人灵力吸干之前停下了。

妖力和灵力在体内相撞,詹月白的骨头被打碎又以惊人的速度重塑,筋骨和皮肉也在刺激下迅速生长。短小的四肢一点点抽长,将衣物撑开撕裂。

“你倒是因祸得福了。”

确认詹月白没有性命之忧,墨流觞吞下丹药,盘坐在一旁调息。

待一切停止下来,已过去整整一天。詹月白满身伤口消失不见,抱紧双臂,因为冷打着哆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