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景延自然无法理解她脑袋里的想法,平日里娇气的妹妹缘何说出这种骇人听闻的话,她可是有大好前程摆在眼前。

一朝成了太子妃,不说荣华富贵,那后半生也是无忧无虑。

沈景延徐徐说道:“你啊你,想那么多做什么。”

沈晚越想越委屈,杏眸里积蓄的泪水,宛如窗外的雨珠,一滴一滴掉落。

沈景延有些手足无措,他见不得她哭,她一哭他便没辙,犹记幼时兄妹两因为一根糖葫芦掐架,年长些的沈景延得了便宜,却惹得沈晚哭了一整晚,怎么哄也哄不好。

自此以后他再也不敢惹她哭,哪怕流一滴眼泪他都要提心吊胆半天,倘若再告状到老夫人那去,免不了又要挨一顿板子。

他皮糙肉厚倒没什么大事,可要是被同僚发现伤痕,那可就闹不小的笑话。

“你别哭啊,我错了还不成嘛,我随口一说而已,若有错你打我骂我都成。”

沈晩硬气的说道:“我告诉你,大不了嫁给那无钱无势的秀才,也比待在宫里担惊受怕的好。”

她宁愿嫁纨绔子弟亦或是那些个商贾之子,她都不愿进宫当太子妃,受那无妄之苦。

沈景延与她对视,瞥见她眼底的坚毅,便知道她铁了心要拒这婚事,“婚帖婚书这两样东西还没有定下来,这一切还有转圜的余地。”

沈晩点点头,“我正是这么想,可皇后娘娘似乎不会放我。”

思及此她头垂的更低了,咬着朱红的檀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