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是把满玉京的绣娘聚齐,三日之期连一半都绣不成,更妄论她以一己之力三日绣成锦绣山河图。

沈晚却问:“雁姐姐她人在哪儿?”

柳儿手一颤,“奴婢不知道,大姑娘最近形迹可疑的很,常常一早便出去,回来的时候奴婢都睡了。”

有几回她夜里去如厕,看到大姑娘鬼鬼祟祟的回到沉璧阁,怀里还抱着不知道什么东西,她也不敢多说怕小姐多心,如今怕是瞒不过小姐了。

沈晚狐疑道:“那可有婢子陪她去?”

柳儿摇摇头,确信她眼见沈雁是孤身一人,便实话道:“大姑娘只身前往,但奴婢没瞧见她到底去了哪儿。”

沈晚沉吟道:“多留意留意吧。”

年年朝拜,番邦小国送来的锦缎丝绸数不胜数,大多是别出心裁的,今年绣坊的绣娘绣不出有心意的衣裳,早已被责罚过了。

沈晚又曾经随秦家的绣娘学过一段时日的绣活,自然卫恪便是看中她的手艺才故意这么做,也笃定她不会推辞,毕竟他身为储君,惹他不快,她们沈国公府也不会好过。

但以往他都不会过问这些事,一个连她喜好都不知的人,平白无故竟会突然间知晓她绣工很好,委实奇怪。

她隐隐觉得,这件事和沈雁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。

“晚晚,这么晚了,你还在绣什么?”忽然沈雁温婉的语声,截断了她的思绪。

沈晚心头微颤,面不改色的说道:“方才太子殿下来过,吩咐我绣一件东西。”

沈雁落座轻翕羽睫,唇畔勾起似有若无的笑意,“殿下要你绣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