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晚略有顾忌,还是道:“没什么。”

沈雁面上擒笑瞧不出深意,她看向一旁琉璃瓶里的芙蕖,淡淡道:“晚晚妹妹绣的可真好,绣的绣坊的绣娘还有本事。”

沈晚轻抚绣架上的绸缎:“雁姐姐说笑了,我这点技艺哪比得上她们。”

这话落在沈雁耳中,原本扬着的笑意一顿,她素手掐断琉璃瓶里那株芙蕖的花骨朵,“瞧我苯手苯脚的,把这好好的花都给掐断了。”

沈晚低眸扫了眼那朵被折断的芙蕖,盈盈笑道:“雁姐姐莫怕,这暖阁里的东西都是皇后娘娘赐给我的,也是归我的,断了便断了,也不是长不回来。”

沈雁兴致阑珊,丢弃那朵含苞待放的芙蕖,倏地起身头也不回地掀了帷幔离开。

沈晚也停下手中动作,唤来柳儿,“你去跟着雁姐姐,仔细莫让她瞧见。”

她心底惴惴不安,总觉得沈雁有事瞒着她,而且这桩事或许还和太子找她有关。

怀疑的种子一旦在心里发芽,便会慢慢深根攀升长大,直至蒙蔽人的双眼。

沈晩此番也是在赌,希冀自己能赌赢而不是赌输,赢了这所有只是黄粱一梦,输了便意味着沈雁已非昔日她的雁姐姐。

柳儿颔首应下,趁着月色静悄悄的出了沉璧阁,小心翼翼地跟在沈雁身后。

东宫有侍卫重重把守,柳儿料想沈雁应当会被拦下,便没有逗留而是折返沉璧阁。

沈晚端坐在绣架前,手执绣针熟稔的绣面上来回穿针,她的视线一直都在绣绷上,不敢有一丝懈怠。

“小姐,奴婢见到大姑娘了。”柳儿撩了帘子走进来,嗫嚅半晌,才温吞的吐露,“她去了东宫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