斜阳映着秋光, 绒绒云霞如海潮波澜起伏。

马车内,沈晚坐于大长公主身旁,依偎在她怀里。

大长公主太久没见沈晚, 看她娇气的窝在她怀里也由着她, 轻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, 语声温柔:“沅沅, 你难道来外祖母这,可得多住几日。”

沈晚懒懒的应了声, “外祖母待我那么好, 我自然是要多住几日。”

江庭白打趣道:“那你可别待的太久,还未到年关, 舅舅家没有存粮,到时候你吃了干净可就得饿着了。”

大长公主斜斜的睨了眼他,继而哄道:“沅沅别听你舅舅胡说, 你舅舅不给你吃的,外祖母给你。”

沈晚轻轻撒娇:“外祖母最好了, 不像舅舅老是像哥哥一样欺负我。”

江庭白失笑, 他素日待他们兄妹是稍有些严苛, 不过有道是严师出高徒,他做舅舅的不严厉些,怕他们以后他们在外受了委屈,一味的学那些纨绔子弟以身份权贵压人。

大长公主揉了揉她圆润的耳垂, 温声道:“不用听你舅舅说的胡话,有妻儿的人了还这般孩子气, 外祖母回去就教训他。”

江庭白见说不上话,便掀了帘子,街市两旁摆摊的小贩吆喝着, 车马粼粼人群熙攘,好一番热闹繁华的景象。

不多时马车便驶到了江宁侯府,因江庭白大长公主的嫡子,故而先帝开恩给他封了侯爵,还赏赐宅邸一座,江采薇出生玉京又曾在宫里承欢先帝膝下,江庭白却自幼长在林州,所以先帝刻意将宅邸安置在林州,大长公主也甚是喜欢林州的景色,对先帝的恩赐也却之不恭。

马车堪堪停下时,江庭白的妻子赵襄慈便从朱漆大门迎了出来,她牵着两个年纪相仿的孩子,瞧着应是双生子,小娃娃不满五岁的样子,他们瞧见沈晚,笑眯眯地跑了过去抱住她的小腿奶声奶气的喊道:“沅沅姐姐!你来啦!”

沈晚弯腰抱起其中一个糯米团子,蹭了蹭他的小脸,被冷落的另一个小糯米团子不满地蹦了起来,哼唧道:“沅沅姐姐!还有我!你不能只抱善儿,还要抱恭儿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