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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晚微微出声,少顷她道:“我要留下这个孩子。”

江采薇顿了顿,“你既决定了娘也不会多说什么,但你要记着,你腹中之子也是沈家的孩子,哪怕没有父亲,我们沈国公府也能养活他。”

沈晚鼻尖酸涩,盈盈泪水似断了线的珠串顺着脸庞滑落,她低低啜泣着:“娘,都是我的错……”

她错不该招惹太子,也错不该生女儿身。

江采薇皱着眉,觑着她的脸色,杏眸里满含的晶莹泪珠,她抬手拭去泪痕:“这不怪你,要怪就怪爹娘没有护住你。”

早知是今日的局面,她断不会应下这门婚事,她甘愿被褫夺郡主的封号,也不想见到自己的女儿受此耻辱。

沈晚轻柔的拭去欲坠的泪珠,她淡声道:“娘,这事您不要告诉爹爹。”

他气性高,要是知道这件事,势必会闹到朝堂,倘若传到陛下耳朵里,他们沈国公府怕是要受难。

她想了想让他们无端卷进这场纷争,是她的罪孽。

江采薇看着她叹了声,“今夜娘陪你。”

长更时分,香篆泯灭。

江采薇沈晚睡熟了,吹熄烛火,替她掖了掖被角,她下榻走到窗牖前,望着孤清的一轮明月喃喃自语。

“采薇。”

沈常棣立于窗牖外,隔着雕花窗子他小声的唤她。

江采薇一惊,拢了件披风走到屋外,“你怎么过来了?”

沈常棣轻声道:“思念我夫人,来瞧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