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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洞被照的波光粼粼,激打在石头上的水花折射成彩虹,横越在被挂着的两个孩子身上。

山中无岁月,当只有春日而没有四季更迭的时候,就更明显了。

每次何之路过那棵莓果树时都会忍不住停下来看看,只有这棵树会落叶,会抽芽。

开完了花结果,结完了果便枯萎。在所有的树都不落叶不老去的状态下,它给了何之一种生命感,一种鲜活感。

“哎哟!”何之捂住头痛呼,他昂头大声抗议:“你干什么打我!”

六叔靠在山洞门口似笑非笑:“当我不知道你惦记什么呢。兔崽子我告诉你,你要是敢把酒偷挖出来,我就敢把你给埋进去。”

自从那个男孩来到这里——六叔说他来的那天阳光特别好,所以让称呼他炎阳。

红蝶多了个人折腾,也就不怎么跑去白兔族了。她天天带着炎阳满山乱窜,上次不知道是跑到那摘了点奇怪果子回来。

六叔看见后非常高兴,指挥着何之把果子发酵了装到坛子里,然后趁晚上的时候埋在了莓果树下。

那坛酒埋下快两个月了,何之有些心痒痒。然而六叔严防死守,看的特别紧,他转悠几次竟然都被逮住了。

何之朝着六叔翻了大大的白眼:“通脉的事我都没计较呢,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!那破酒给我我都不要。”

六叔又笑呛了:“咳咳,这可是你说的。等到花枝醉开坛的时候,你要你就是小狗!”

花枝醉……

新历……

白光汹涌而至,又如潮汐般退去。何之还未睁开眼,就听到玉楼春还在唱着:“道奴家,大梦一场……醉生梦死有醒时……真真儿……愁杀呀……”

不知为何,随着这唱词,何之的眼角缓缓落下一滴眼泪。

知味楼二楼的包厢玻璃完全透明了,那个神秘的男人第一次出现在玉楼春的眼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