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鹤庭讨厌他不顺从,讨厌他不说话;
周鹤庭喜欢他被驯服,喜欢他沉沦的表情。
但唯独,无法接受这样易碎的他。
只要陆嘉意要哭不哭,周鹤庭就会马上服软,马上道歉,哄到他回神,哄到他回归正常。
这样的日子,逼得一贯刀尖舔血的周鹤庭,逐渐神经衰竭。
这一天,见陆嘉意情绪平稳,没有玩刀,没有爬高,只是坐在桌边磨一块石头,周鹤庭觉得是个好机会,就过去和他谈判。
这寨主野蛮惯了,与柔情基本不搭边。哪怕一开始出于心底怜惜,会和陆嘉意好言好语交流,但陆嘉意一旦不配合,周鹤庭就会开始发脾气。
可周鹤庭发脾气就发脾气,陆嘉意不正眼瞧他。
“小意……”周鹤庭终于还是无力,跪坐在陆嘉意身边。
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姿态有多么卑微,只有路过的土匪们看到,会露出诧异的表情。
而在周鹤庭没有注意到的另一侧,陆嘉意隐蔽地扬起了嘴角。
“你是不是拿准了我离不开你?”周鹤庭牵着他磨得满是石粉子的手,替他用手指扫掉尘灰,“所以才故意寻死来刺激我?”
陆嘉意低头看过来,假装没听懂。
周鹤庭一脸疲惫,将他的手贴着自己的脖颈,让他感受自己假面之下的鲜活脉搏,“你要怎样才肯为我留下?”
陆嘉意动了动嘴唇。
抓住这一细节,周鹤庭眼前一亮,忙乘胜追击,“你说,我都会答应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