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墨常从没听过白非喊他“哥哥”,哪怕是在床上求饶的时候,这人也是嘴硬的很。他对他的称呼从来只有两个,高兴的时候喊“墨常”,生气的时候喊“墨总”。
这声像落下的雨,浇到火山口泛起了滋滋的烟雾,却不足以让火山恢复平静。墨常甚至都觉得要么是错觉,要么是圈套,总之不是真心实意的称呼。
白非自己做惯了哥哥,在他心里他永远是照顾别人的角色,怎么会心甘情愿的喊出这么好听的称呼。账要和这只狐狸一笔笔的算,情要让这只毒蝎一点点的还。
“你在北京待了七天七夜,你可有想过我知道你丢了会有多急。你可有想过给我一个交待,告诉我你安然无恙。”墨常从未说过那七日给他带来的伤害,从未在白非的面前像刺猬一样展开柔软的腹部。今日趁着酒劲和怒意,终于把所有憋在心口的话都吐了出来。
除了那个视频的事,他什么都敢说。
“他把你甩了,你才可怜巴巴的蹲在墙角给我打电话。你当我是什么,我出钱出力就为了有一天给一个毛头小子做备胎?还要为了让你不离开我,接受你在我面前虚情假意的演戏。”
“凭什么!我活了这么多年,从来没被一个人拿捏成这样。原来付出真心就是为了给别人捏碎,捏得血肉模糊然后扔进马桶冲掉?”
“那我情愿,不要爱上你。我们永远是包养关系,我出钱,你出身子。我们谁也不要谁的感情,感情这东西钱买不到,我就要不起。”
白非从没想过,原来在这段感情里求而不得的人不只是他。原来他和墨常之间有那么多的误会,让身体无限贴近的两人,心却越走越远。
此时此刻,他更不敢说:其实我误会了你,我以为你害死了白小凡,我是故意勾引你爱上我,我是为了杀你才留在你的身边。
他只能跪坐在墨常的身边,把人紧紧地搂着,满脸泪水地去亲吻墨常的脸颊、鼻子和嘴唇。嘴里胡乱地说着:“没有备胎,没有别人,只有你。墨常,只有你,从始至终只有你。”
哪怕一开始的相遇并不美好,哪怕曾经他把白非的生活推向更深的深渊,哪怕他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从始至终,白非爱的人,只有墨常。每时每刻,爱意未减。
这样剖心析肝的表白很难不让人动容,墨常又不是醉了,想听的话还是能听得清清楚楚。那些吻轻轻柔柔地落在他的面上,吻得冰封的心开始出现一丝丝的裂缝,他反手把白非抱住,头枕在他的肩膀上带着哭腔的声音沉沉地说:“白小非,我爱你。”
没有会不为“我爱你”三个字动容,付出的爱得到了对等的回应,才让爱变成爱情。白非伸手揉了揉墨常的头发,侧过头贴在他的耳畔用近乎呢喃的亲密口吻回应道:“我也爱你,墨常。”
白非在厨房煮醒酒汤的时候,墨常去浴室洗了个澡,顶着湿漉漉的头发披着浴袍就走了下来。醒酒汤的味道实在难闻,他哄了好半天才让墨常喝了三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