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怎么买这么多向日葵?”花太好看,在说过我爱你的房子里显得更娇艳动人。“我上次就买了五朵,就收了我一百块。”
墨常是真想不到白非会为他花这一百块钱,这个人抠门到家,但所有的奢侈好像都舍得用在了他的身上。他不该什么都联想到别人,那就像独一份的鸡汤、床上的贡缎四件套,就是专属于墨常。
“那个花店太小,只有十八朵。我让王助理打给了云南基地,空运的九百多朵后天下午送到家里。”墨常随手拿了一个花瓶,突然想起来什么,拿起电话给王助理拔了过去。
“找个花艺师,花太多了应该怎么摆放。花瓶不能有重样的,每个都必须用最好的容器。”那边的王助理唯唯诺诺的应着,还未张口就被挂断了电话。
“九百多朵?你知不知道你抢了多少斤八卦娱乐看客手里的瓜子。”他想趁机再哄墨常喝口醒酒茶,手刚放在杯盏上,那人站起身就离他远远的。
“你回来,别跑。幼不幼稚,这么大个人了。”白非是又好气又好笑,以前哄白小凡吃药的时候也是这样,但墨常实在是比他们都虚长了几岁。
“你过来,我真的有正经事要跟你说。”白非把茶杯放下,坐在沙发上盘腿抱着抱枕,拍拍身边的位置让墨常过来,见那人还傲娇的站在原地不动,把抱枕砸了过去,提高声音说道:“很重要的事,关于叶涵的。”
林苏和跟白非提起叶涵的病,不知道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。这个话题始终梗在两人之间,普通人都会对叶涵悲惨遭遇产生同情,更何况是亲手把他送进地狱的墨常,以及被交换的白非。
只听了半截,墨常就起身给江淮打电话,青帮管不到上海以外的事情,但是按林苏和的说法,墨江很快就要带叶涵回上海了。
江淮被老爷子打了一顿以后,索性就住在郊区每天陪着叔父们遛鸟下棋,顺便安心养伤。这伤不只是后背的,更重要的是心里的。
从英国回来,飞机刚一落地他就把路山的微信和手机都拉黑了,然后点了删除键丝毫不给自己后悔的机会。可是像路山那么大权势的人,他若真想联系江淮,又为何这么久都没动静。
“墨江要回来了。”墨常的电话简单几句把事讲清,隐去了消息来源是白非提供的。“我会让人查上海顶尖医院的病例登记信息,如果查到了,你借我点人。”
“好。不过你把叶涵抢回去,把人搁在哪儿?你家小白不介意么?”江淮没告诉墨常他受伤的事情,总觉得这种事说出来丢的是自己的人。他背上刚抹了药膏,伏在床上用靠垫撑起上半身,强忍着被药膏刺激发出的吸气声。
“我对叶涵,没那个意思了。”两个人肩挨着肩,这话虽然说得很轻,却足以传到白非的耳朵里。他心下一暖,伸手握着墨常放在膝盖上的另一只手,轻轻地晃了晃表示自己知道了。“就是欠人的一份情,还不了的话,一辈子也过不去这个坎儿。”
“都这么多情,就我遇到个无情鬼。看来是老天爷看我上辈子滥情,派个克星来治我。”江淮其实很想和别人聊聊路山,就像所有的分手后遗症。分手第一天什么话都说不出来,分手第七天开始找所有的人聊过往,分手一个月后该说的话都说完了,也就开始忘了这个人了。
“你和你的克星,断不了。”墨常知道江淮的矫情,作为好友这么多年,江淮如果真的不喜欢一个人或者一件物品,是压根不会主动提起的。“叶涵的事,你多帮我盯着点。他的状况不太好,我怕拖久了命都没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