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抒苒点了点头,升学压力这种猛兽,原来只是匍匐在角落伺机而动,随时都能跳出来,压到她有些喘不过气。
“嗯,先谈谈你的看法吧。”姜寒栖在心中暗叹了口气,见陶抒苒一脸茫然地看着她摇头,循循善诱道,“你可以用七步分析法或者金字塔原理构建框架,去切入问题。”
对于高中生来说,最熟悉的分析法还是写作常用的5w1h,陶抒苒在心中稍稍过了一遍,才开口:“我其实并不想考虑计划的延续,在正常情况下,一个全新的活动策划的提交,是一定要伴随nb的;但是植树节的种树活动,是五中数十年来的传统,在一届届的无失误延续中,已经不需要预案的存在了。”
“今年的情况,是出在合作方的违约,学校的资源多、视野广,要想解决肯定是没有问题的,出路也很简单,无非就是再找一个提供地产的合作方,或许路途会远一些,但毕竟划出了周五一整天给这个活动,时间上一定是宽裕的。”
“但……”陶抒苒抬眼飞快地看了微微低头认真聆听的姜寒栖一眼,顿了顿才继续说,“其实我刚刚在咖吧想说的也是这个,可能不太合理——但我觉得,五中的传统,其实早已到了革新的时候了。”
听到这句话,姜寒栖抬起了头,嘴角微微勾起,给了陶抒苒一个赞许的眼神,鼓励她说下去。
“首先是地。这几十年里,申城工业经济崛起,郊区的地价早就与过去大有不同,尤其是在政商合作后,每一块地其实都被标上了价值。学校的活动并不是说,我们造势、浪费财力物力人力去完成指标就行了;作为区教育局着重关注的示范性项目,每年的现场都会有信息留存、后续有新闻报导、即使是数年后也会有数据追踪。这也就意味着,一旦与学校进行了合作,虽然一定程度上提升了地皮的知名度,但是这广告并不是免费的,甚至可能会尤为高昂——因为时间就是金钱,几年内都无法变现,就是损失。”
“其次是教育理念。随着经济的发展,专职的概念也被一再强调。社会和家长对于学生的期待,在应试教育下变得尤为单一,五育发展中的四育难免沦为陪衬。过去,新思想刚刚崛起时,在多元化的世界里,碰撞与磕绊,尤其是经济与教育的不对称,恰巧给了劳技教育空间。这才是我们学校的植树活动应运而生的时机,但一直沿用至今而不加以变化,是决策者的懒政怠政。”
“最后是数量。随着招生人数的膨胀,我们学校今年高一招了6个班,每班最多的有35人,将近两百人,乘车去种植两百棵树,不仅在管理上有较大的难度,在效果的体现上也并不好。因为缺乏活动过程中的内化,而只能选择在活动前进行倡议、活动后进行总结,难以让学生感受到植树节的意义所在,很容易就会让活动流于形式。”
陶抒苒一口气说完了第一部 分,感觉口中有些发干,低头咕噜咕噜猛灌了一大口奶茶,看着姜寒栖带着笑意的眼眸,脑中组织起了第二部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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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话要说:
保送的事情我是凭借记忆写的,现在似乎改了很多(卷得更狠了),前几个月和同事聊起,好像连名字也不叫这个了hh
我读高中那会儿还是高校给高中分配名额,往年生源好的也会多给点,本地高校给得也不少,那会儿我们还按成绩分班(听说现在好像不允许了?),好班卷得同学关系都变差了,毕竟名额就这么多,给你一个我就少了一份可能性==
现在似乎保送只能自己申请了,家长鸡娃的借口又更多了呢。
学制架空架空架空,请勿考究嘤嘤嘤,当然也欢迎大家和我分享了解到的情况噢。
第13章 春蕊还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