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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粟笑笑:“你小人之心了。她不是那样的人。”

元思也笑笑:“她?王爷你又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?”

陈粟回过味来:“王妃,你这话里有话啊?你我夫妻,何不挑明了说?”

元思苦笑道:“你我夫妻,却是举案齐眉,相敬如宾。这样的客套生分哪里是至亲的夫妻?”

陈粟不解:“自古夫妻做成这样如何不是羡煞旁人的呢?哪里来的客套生分之说?”

元思道:“我倒羡慕皇后娘娘,危急时刻有人千里驰援,想浴汤泉,有人掘渠引水,有什么主意,都有人理解,纵使天下人都负了她,她尚有一知己。”

陈粟心中大为不满:“王妃连日来心情不好,原来是因为这个,你净胡乱揣测。娘娘性命垂危,我受先帝托孤,焉有不赴汤蹈火之理?汤泉之事咱们早已商量过,且你也赞成的。如今又拿出来反复说。”

元思呲之以鼻:“王爷哪里是商量,分明就是自己已经有了主张,拿我当挡箭牌。可这银子到底是王府出,王爷也要顾一顾我这个王妃的面子,我竟丝毫不知情,在太后面前差点露了怯,你叫我面子上如何下的来?”

陈粟哈哈一笑,想着‘妇人而已,哄一哄便罢了’:“原来王妃是心疼银子了,真是持家的好手。你即觉得你我客套是生分,那本王就不跟你客套了,话说皇太后既然要办书塾,咱们可不要辜负了她的美意,需多生几个娃娃送到宫里养起来。”说罢抱起元思,大步走向内堂。下人们纷纷回避。元思羞红了脸,骂道:“王爷停下来,青天白日的,你休要顾左右而言他。”

“本王今日就不想跟你相敬如宾了。”说罢欲褪去外衣,元思听他如此说,也深觉素日里自己循规蹈矩,甚是无趣,男人谁不喜欢新鲜的呢,故而主动起来,陈粟本只想逗逗她,可她来了兴致,自己又不好打退堂鼓,于是多有应付,元思此刻早已沉醉其中,陈粟闭了眼睛,任由她动作,心里想着的却是别人,才算勉强应付过去。

王太妃听说要将皇子集中到书塾读书,慌忙来找常太妃,两人寒暄过后,王太妃问道:“你可知有人打起了皇子们和京中要员的子嗣的主意了?”

常太妃不以为然:“你怕是错怪皇太后了,如今咱们的孩子还小,可是你看那些士族门阀,多有纨绔子弟终日无所事事闯出祸事来的,不如将他们拢到一起,好好做点学问,精习骑射,不图建功立业,但求强身健体,这是天大的好事。适才杨文扇来请,让咱们把孩子带去璇玑殿,娘娘要问话呢。”

王太妃撇了撇嘴,心中不悦:“你倒是好性儿,她那个未出世的孩子,还不知是男是女呢,谁知道她传召咱们的孩子是什么居心。”

“左右大白天的,又是先帝身边的老人杨文扇来传的话,能有什么不妥?你不去那是你的事,我就不怕,她若存了什么坏心,咱们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。还轮得到你在这里说嘴?”

“哼!好心当作驴肝肺!你自去你的!”王太妃不大痛快,两人话不投机略坐坐便散了。

杨文扇去承香殿传话扑了空,他哪里知道王太妃在常太妃处早已得知玉楼召见皇子的口谕,返回璇玑殿路上,听见王太妃骂骂咧咧对身边的婢女说:“我好心告诫她,她倒是没心没肺的,必得哪日她这个宝贝疙瘩折在太后手里,她才看得清。”杨文扇自是知道她说的何事,便在一旁避了她,回去告知了玉楼,玉楼坦然道:“我早想到这些人必心存疑虑,京中这些要员家中此刻又何尝不是在进退维谷,等到咱们书塾开读那日,这些士族门阀能来一半就不错了。不过日久见人心,往后他们自然明白本宫的苦心。不必急在一时三刻的。”

宇文融安立淮泗之功,陈良玉接考核之任

玉楼率一众臣下从帝陵祭拜后回到太极殿议事,有快马来报:“宇文融安收服淮泗之地,大获全胜,周王的部队向北推进,黄河以北天气骤冷,加之粮草不足,饥寒交迫,死伤不计其数。我军就淮泗之地驻守,宇文将军约束全军,不得擅用百姓之物所,深得百姓爱戴,有自发捐粮捐衣的,有让出庭院供驻军扎营的,军民一心,惟愿朝廷速派大臣前往任政,则淮泗兴盛,指日可待。”

众臣庆贺:“太后万岁、大陈万岁!”

虽是意料之中,玉楼也十分高兴道:“有此捷报离不开众位肱股的齐心合力,还有北上将士们浴血奋战,待淮泗安定,将士返朝必当重赏。”

陈粟对玉楼的话更加深信不疑,率众臣道:“娘娘算无遗策,功德无量。”

陈粟笑笑:“你小人之心了。她不是那样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