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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淮觉出胸前人在尽量平复呼吸,他松开手,翻身平躺在榻上。

地龙燃的极旺,出过汗后的身子还是微微凉淡起来。

侧眸,那人蜷缩着身子,光洁的背勾出弧度,一路引着直到细腰,他合上眼,抓起衾被叠在她腰间,将那如脂的纯白彻底盖住。

他不再是十七八岁的裴淮。

再不会为她红着眼眶而心急不已,更不会下贱地去乞求答案,只是为了确定自己在她心中,是何位置。

对于背叛,永远都不能心软。

晨光熹微,透过雕花楹窗照进来的暖意,激的月宁动了下眼珠。

裴淮兀自整理玉带,打量她陈在缎面的手臂,纤细修长,肩颈处的痕迹怕是遮不住了。

月宁伺候他在屋内洗漱,从木架上取下氅衣,抖了抖,只觉眼前一阵晕眩,她不敢动,站在原地等那不适慢慢缓和,这才垫着脚给他穿好氅衣。

临去扬州前,裴淮有诸多公务要忙,从青松堂出了门,便径直去了教坊司,徐远已然等在厢房。

陆文山的消息刚传进京,教坊司有的人便沉不住气了。

一个叫慧娘的女子在小窗外放了盆墨玉,紧接着礼部尚书便挟着几个同僚假借饮酒为由,秘密与之接触,当夜,尚书府小厮匆匆去了晋王府。

徐远摸着酒盏,打量门外影影绰绰的黑影。

“如此看来,兵部尚书严正辞去主理一职,恐内情复杂。”

“宋星阑在灵州与节度使频频接触,虽无进展,可冯节度使却将他留在府中,好酒好菜招待了三日,难道晋王许他什么了不得的条件?”

裴淮睨了眼,笑道:“冯秋最是狡诈,从不会做亏本之事,如今晋王势力远不足以对抗东宫,他又怎会轻而易举被收服,不过做做样子,保全体面罢了。”

冯秋将在五年后搅扰边境,趁乱分得一杯羹去,做惯了远山王,又怎愿屈居人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