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淮嗤了声,坦然道:“对极。”
未曾想顾宜春会是有如此胆识的姑娘,裴淮应声的同时,对她稍稍客气些。
“郎君今日既能让我退婚,明日便能让旁人退婚,如此反复不定,长公主殿下和太子妃殿下绝不会坐视不理。
郎君贤名在外,对慈母和长姐尤其依从,若为着内宅之事起冲突,于郎君而言,百害而无一利。”
打从将人锁在墨玉阁,裴淮便再未回侯府半步,内情也如顾宜春所言,回去后永春园不会轻饶他,东宫亦不会放过他。
他自小便不愿忤逆母亲与长姐,可前几日已经因为月宁顶撞了长姐,现下她气都没消,这几日去东宫拜见太子,裴淮都故意避着走,唯恐遇上长姐,不知作何面目。
顾宜春见他长眸轻挑,心中怔了瞬,两手压在袖间用力克制紧张。
“不若我与郎君如期成婚,三载之后再行和离。”
裴淮眼底浓深,让顾宜春摸不准他心意,“我们可立下契约,三载之后我若不与你和离,你大可拿着契约去衙门告我。”
“呵!”
冷不丁一声轻笑,顾宜春浑身绷紧,像是等待被屠的家禽。
“不必。”裴淮把瓷盏往桌上一放,顾宜春屏住呼吸等他继续开口。
“若你果真毁约,何必闹到衙门,我自有一百种法子叫你悔不当初。”
顾宜春倒吸了口凉气,面前人眉眼狭长,面若冠玉,本是俊美无俦的长相,却使人生出畏惧之心,不敢与之逼视。
“郎君这是答应了?”顾宜春喉咙有些痒,心中却微微落下石头。
“只要你不介意有名无实,我无所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