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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来咆哮的风,被他挡住了去路,拐了个弯,往斜对面的梅枝上放肆。

两个小厮躬身将炭盆放下,又把燃尽的默默抬走,上好的银骨炭,灌进风后烧的更加旺盛,没有一丝烟气。

裴淮低下身去,手摸到月宁的脚踝,月宁几乎下意识躲避,反应过来抬脚又想踹他。

裴淮没避,肩膀吃了一记,闷声道:“你再乱动,我就绑了你。”

说罢,他抬起眼眸,盯着月宁零星闪光的眸眼,用手慢慢脱去月宁的锦鞋,随后在月宁的惊讶下,双手捧着她的脚,塞进氅衣内的中衣中。

脚趾肚甚至能真切感受到他肌肉的热度。

月宁不敢动,双手却往后撑着揪紧袖子。

“大夫说,孩子很好,会足月出生。”

月宁说过的话,裴淮不是没听到心里,也不是没有一丝后怕,只是他要这个孩子,在所有事情都不确定的情况下,他明确知道,自己不想放弃他。

“三月莺飞草长,咱们的孩子一定会很好。”裴淮低头,专心给她穿好鞋袜,将炭盆挪到她脚跟。

月宁合上眼,自能察觉到胎动后,她就刻意不去关注孩子,她知道一旦有了慈母之心,走的时候便会心软犹豫,属于自己的唯一机会也就彻底没了。

大夫每日早晚诊脉,这几日更是调换了药方,临睡前都要喝满一大碗的苦药,虽然难喝,可想到能让孩子好点,她就忍着全部灌下。

她不喜欢苦的东西,自然也不喜欢这苦到心里的汤药。

“你给孩子取个名字吧。”裴淮牵起她膝上的手,似乎憧憬着孩子落地时,其乐融融的场景,“他一定会很乖。”

说着,掌腹贴到月宁小腹。

本已消停的孩子忽然抬起一脚,正好踹到裴淮掌心。

他惊得笑了下,眼中俱是不可思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