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你愿了。”长公主没回头,语气却是不善。
裴淮绕过她,坐在对面看着孩子。
“母亲难道不喜欢他?”裴淮把手指放到孩子的掌中,勾了勾,轻笑:“你瞧他,等明年就会叫祖母了,是不是?”
长公主睨了眼,轻轻拍着桌案问:“你家大娘子也是个贤惠的,连夜主动搬去静心堂,此事若传出去,你待让侯府颜面搁哪?”
“下人嘴都严,不敢胡乱编排。”裴淮没抬头,继续盯着孩子看。
“往后呢,你是打算跟月宁堂而皇之地住在正屋,让大娘子独守静心堂?”
裴淮思忖片刻,点头道:“未尝不可。”
“你简直简直令我匪夷所思!”
怕吵到孩子,长公主压低了嗓子,气的浑身发抖。
“母亲看完了吗,若看完了,我抱过去给他母亲瞧瞧。”
“一个通房,算什么母亲,不准去!”长公主上前拦住孩子,阻着裴淮的动作,“你若是不想让他被人耻笑,便听我的,等出了月子,把孩子记在大娘子名下,往后他会有好前程。”
顾宜春进门时,长公主与裴淮冷面对峙。
许是不愿在她面前难堪,裴淮径直出了门,折返回青松堂。
月宁从未觉得自己如此虚弱过,月中的几十天里,她几乎除了吃就是睡,多半时间都躺在床上,傍晚时候她照了镜子,发现面颊有了红晕,不似先前时候白的毫无血色。
吃完蛋羹,裴淮进来。
他怕过给她凉气,特意在门口等了半晌,搓热手掌后才走近屋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