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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宁想起来日子,又见他心情尚好,便认真与他商量:“想来明儿是个好天气,我也坐完了月子,劳你给我户籍路引,也是我该走的时候了。”

裴淮扫了眼她的唇,轻声问:“去哪?”

月宁僵了下,耐着性子解释:“离开侯府,往后至于去哪,尚未决定。”

裴淮乜着她通红的小脸,明亮如水的眸子,食指叩在案上,神态自若道:“不急,待你决意去哪后,告诉我,我着人将你送过去。”

“你!”月宁登时觉出被骗,气的肩膀颤颤抖动,她咬咬牙,低声道:“你是想出尔反尔?”

“算不上。”裴淮叠起双腿,缓缓荡在案下。

“别忘了你发的毒誓,若你违背,便会天”

“天打雷劈,不得好死。”裴淮接过话来,轻佻地说完,又勾起狭长的眼眸,仔细回味着这番话,淡淡笑道:“那就降下一道雷,劈死我吧。”

青松堂的戒备比之从前更加严苛,为防月宁私下离开,裴淮特意调来十几个身手了得的暗卫,白日黑夜都有人轮番看守。

大理寺开春后日渐忙碌,这夜裴淮没有回府,为着新案件忙的焦头烂额。

长公主带着李嬷嬷和雪禾来到青松堂,不多时,便将李嬷嬷和雪禾都遣了出去,独自留在屋中与月宁训话。

守卫的人生怕中途有误,便时不时掀开瓦片窥视,长公主与月宁坐在屏风后,一人垂着脑袋,一人居高临下,说的无非是让她知晓身份,莫要觊觎不该觊觎的位置。

反复只是这些意思,却被长公主换了好些话术来说。

约莫过了一个时辰,长公主才离开。

后半夜,正是人容易犯困的时候,换岗的暗卫还没来,便听见屋里隐约传出噼啪的响声。

继而,他们嗅到了猛火油的气味。

待人翻身跳下屋檐往房里看时,才发觉门窗早已从里面锁死,房中火势已不可遏制的速度轰然烧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