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由分说,他把匣子推到李衍怀里,避之不及。
李衍挑眉笑他,抬眼往对面厢房看去,心事重重。
晌午过后,他寻了个说服自己的说辞,去探望住在厢房的某位学生。
不料那人恰好不在房中,他松口气的同时,又犹豫着该如何绕路往前,毕竟月宁的住处在最里侧僻静的角落。
“郎君?”身后传来惊诧的低呼。
李衍回身,看见月宁怀里抱着木盆,盆里放着浆洗完的被褥面巾,一截袖子湿了,被挽到肘间,露出的皮肤莹白似雪,李衍只瞟了一眼,便收回视线。
“你怎么在这儿?”月宁有些恍惚。
“我来寻人。”
月宁并不认得厢房里的学生,听他回答后,哦了声,便准备离开。
李衍顺势跟在她身后,趁她抬手抿发丝的空隙,从她臂间接过木盆。
月宁看看虚空的小臂,又看他略显凝重的表情,不由摆手拒绝:“前面便是住处,郎君还给我吧。”
“有些重。”李衍是纳闷她一个娇软的姑娘,竟能抱得动如此笨重的木盆。
月宁没听明白,只以为公子哥儿没干过粗活,吃不上劲儿,她拦在前面,把手搭在木盆边缘,笑道:“我自己来吧,只几步路了。”
往后一撤,却没夺回木盆。
李衍较了真,月宁不再与他争夺,只是行走间刻意避开距离,待李衍将木盆放在院中,这才福了福身,说道:“谢郎君援手。”
她堵着门口,后面冠冕堂皇的客套话也不再有,只是看了看李衍,又将视线投到院门处。
“姑娘是预备留在扬州谋事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