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?”月宁警惕地转过身来。
裴淮嗤了声,将这段的竹枝信手仍在脚下,自甬道间从容走出。
帷帽下的小脸,几乎在看见来人的一瞬,变得惨白惊惧。
她往后退了一步,只觉双膝发软,喉咙发干。
而本该守在殿外的丫鬟,双双倒在地上,她想喊母亲过来,可斋房据此甚远,她动了动唇,只觉天旋地转,面前一片空白。
裴淮停在殿门前,目光流连在那遮着帽纱的面上,反复逡巡,唇角勾起的轻笑慢慢消失殆尽,取而代之的则是阴恻恻无法直面的冰冷。
“月宁,”他往前走着,道:“你又骗我了。”
他声色平常,音调丝毫没有起伏,就像在说最寻常的话,可骨子里透出的愠怒胜过以往任何一次。
月宁捏着拳头,在他跨进门槛的一瞬,禁不住往后连连退去。
他是个疯子,尽管眉眼极力克制着愤怒,可他眼底的霜冷令月宁无法逼视,她觉得呼吸急促,神经绷的很紧,已经许久不曾有过的感觉,却在陡然间死灰复燃。
她拼尽全力想要逃开的束缚感,在他伸手去撩她帽纱的时候,兜头而至。
“没什么想要解释的吗?”
手指停在她的帽纱上,敛着森冷的眸色,他低下眼去,如兽般凝望着愕然惊恐的小脸。
“知不知道这两年多我是如何过来的?”
目光瞬间变得阴戾,犹如薄刃割过月宁的颈项,她想躲,却被他牢牢困在墙壁之间。
“每日每夜,想你。你呢,有没有一刻想过我?”
空气异常的焦灼,风吹动绿竹,扰的人耳畔不得清净,偏偏那粗重低沉的呼吸声带着温热的气息一浪高过一浪的扑到面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