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想碰我,我没法,便拿头去撞他。”
“畜生。”
苏氏恨得浑身哆嗦,复又将月宁揽在怀里,轻拍着安抚:“有母亲在,决计不会让他得逞,你放心,回去咱们找你父兄商量,我就不信他还敢硬来。”
花厅中,月宁额头的伤被处理过,现下已经消了肿。
孙成周一听到裴淮翌日要来登门的消息,忍不住撸起袖子,骂了声:“无赖!”
苏氏沉肃着脸,时而看眼女儿,她失神的坐着,眼里流露出的彷徨悲戚一眼便能看清,虽忍着泪珠,可水盈盈的眸子叫人看了很是心疼。
“囡囡,这些日子你都不要出门,我偏不信他还有什么通天的手段,堂堂淮南侯府世子,竟是个威逼恐吓的混账东西,他敢浑来,便叫你父亲一纸状书递到朝堂。
咱们国公府,也不是个摆设。”
这话极具分量,成国公府祖上有助于社稷,身上背的是显赫的战功,便是陛下要动成国公府,也得找个由头掂量一下。
股肱之臣,牵一发而动全身,素日虽闲散着,可却代表着那一批曾为江山社稷流血拼命的将士。
朝堂不会轻易寒了他们的心。
成国公冷着脸,两手搭在膝上,闻言点头道:“夫人说的极是,我纵是豁上性命,也绝不跟这畜生低头!”
孙成周附和:“放心,哥哥护着你。”
漂浮了一日的心在此刻忽然落下来。
月宁红着眼眶,鼻尖一酸,终是没忍住眼泪,哭了起来。
翌日清早,月宁从榻上爬起来,眼睛红红的,连声音都有些沙哑,她用力冷水扑面,后又拿帕子擦干脸颊,额头上的上几乎瞧不出了。
丫鬟寻来素织糯白色袄裙,伺候她穿好后,又将发髻盘起,簪上攒珠簪,灵玉掀开毡帘进门,手里捧着热腾腾的银耳燕窝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