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松散的长发垂在脑后,只别了根素簪在上,额间的发丝很快濡湿,她仰起脸来,惆怅地又叹了口气。

忽听檐上有人说话,狠狠吓了她一跳。

“怎的,李三郎入狱,你不痛快了?”

月宁惊得拢住披风,紧接着就要去关楹窗,没想到那人比她更快,在她手指触碰窗楹前,率先一把按住边缘,往外猛地拉开。

幽黑的眸,清冷的凝视,还有唇角若有似无的讥讽。

他穿的是深色衣裳,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。

此时就这么站在窗外,一手扒着雕花木窗,一手按在墙壁,狭长的眉眼沁出薄薄的笑意,他本就生的俊美,如今浑身上下笼在阴郁之中,仿佛比之从前多了种邪性,还有说不上的冷欲。

“来来人。”月宁几乎是哆嗦着说出这两个字,声音颤颤,像是从嗓子眼滑出。

还未飘远,就被细雨骤然打落。

裴淮笑,身子慵懒的往后一靠,贴在墙壁上与月宁对望。

“喊吧,你再喊一声,倒省了我登门求娶的繁琐流程。”

从内侧握住雕花木窗的手,瞬间失了力气,月宁闭了闭眼,确认不是做梦后,恐慌很快被强行压制下去,她尽量稳住声线,不想激怒他。

深夜他既能闯进成国公府,便也能神不知鬼不觉把她掳走,要冷静,要镇定。

她蜷了蜷手指,小声求道:“你放过我好不好,往后我给你立块长生牌,日日烧香祈福,祝你长命百岁,每逢初一十五,都格外抄经祝祷。

你,能不能别跟我过不去,别揪着旧事不放,我们总要往前看的。

是不是?”

“如今你过得很好,我听传言说,你与孩子都深得陛下宠爱,韩大儒更是被召唤回京,为孩子教学,你想想孩子,别执迷不悟了,行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