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灵玉暗暗小声道:“姑娘,郎君真是在意你。”

月宁头疼,眼下还惦记昨夜的噩梦,那梦太过真实,犹如真的发生了一般,每一处细节都栩栩如生,以至于她闭上眼,就是裴淮阴晦诡异的笑,李衍受伤濒死的惨状。

她从未见过那个孩子,可梦里的孩子,以极其清晰的面容靠近自己,从眼睛到鼻梁,再到小小的嘴巴,是她就算回避也没法否认的熟稔。

孙成周嗤了声,翻着礼单往案上随手一放,余光瞥见厅外穿着氅衣的月宁,不禁压低了声音与李衍道:“你若是敢欺负我妹妹,我绝饶不了你。”

李衍拱手作揖,认真道:“我若对不住阿宁,你便是取我性命,我也绝无二话。”

听他这般保证,孙成周便起身,来到门口拉着月宁的手腕,将人带进房来。

“手怎么这样凉,下回要多穿点衣裳。”孙成周摸了摸她的手,转头就去取了手炉,塞到她掌中抱着,“三郎拿来了礼单,你自己看看。”

月宁被那礼单的厚度下了一跳,忍不住与孙成周商量:“哥哥,是不是有点太多了。”

旁人她不清楚,只是当年淮南侯府办喜事的时候,长公主与淮南侯给顾家递去的礼单,厚度也只有桌上的一半。

故而李家这份聘礼,委实太重。

孙成周扫了眼李衍:“横竖咱们孙家给添上同样分量的嫁妆,不会让三郎吃亏。”

一箭双雕,在场人都明白孙成周话外之意。

晌午成国公府留李衍用了膳,后来他与孙成周下了两个多时辰的棋,最后得胜之际特意让子,孙成周赢得不光彩,也知道李衍是在给自己顺气,便也没再说什么。

只是送李衍出门时,再三询问叮嘱,李衍可是仔细想明白了,若反悔,还有机会。

李衍笑他,说是这辈子都不变了。

孙成周才一拍马屁股,放他离开。

成国公夫人苏氏和国公爷倚着引枕,坐在灯下商议婚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