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了许久的线,忽然断掉,几乎没有问出任何有价值的问题。
裴淮探手放在婆子鼻下,确认没了喘息后,内侍进来赶忙将人抬了下去。
“都过去了这么久了,晋王还有余孽。”陛下蹙了蹙眉,喝下茶漱了口,嫌恶的吐到杯盏中。
在旁服侍的内侍赶紧又换了新茶,将那龙涎香往殿中挪了挪,想冲淡方才的血腥气。
“微臣觉得,这婆子是声东击西,她想保全的绝非是晋王,而是藏在暗处,不为所知的黑手。”
“哦?你以为是谁?”
陛下抿着唇,一瞬不瞬的看着裴淮。
“微臣不敢揣测,可约莫与冯秋脱不了干系。”
陛下肩膀一松,往后靠在榻上,“回去吧,夜深了。”
裴淮走到门口,他又提醒道:“别忘了月中要跟仇兰见面”
“微臣不想”
“你若是敢不来,孤便见阿念接到宫里来养着。”
待人出了宫,大殿换了一拨内侍。
方才还倚着软枕的陛下,俨然换了一副模样,正襟危坐,看着跪在殿中的婆子。
她正是方才服毒自尽的那位,如今嘴角的血迹已经抹去,眼眸如鹰隼般精劲有力,跪下起身时,没有半点含糊,动作很是轻松娴熟。
“奴婢该死,不知何时被世子爷盯上了。”她声音利落,一如她的举动。
陛下笑,“你从前做事何等干脆,怎的现下糊涂了,被人从扬州跟到京城,竟然毫无察觉,若不是孤着人搜出你,恐怕二郎连孤都会怀疑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