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浑身火热,嘴里嘟囔着难受,三月料峭,他只盖着穿薄被,身上也是夏日的衫子,皮肉着了火一样发红。
苏氏这两日都没睡好,累的眼珠发干发疼。
“母亲,成周是从哪回来后,生的病。”
李衍给她倒了盏茶,丫鬟站在苏氏后面给她揉肩。
“成周去了好些个地方,你也知道他向来闲不住,三月又正是开始忙的时节,他沿着小淮河一路往东转了圈,少说也得有十几间铺子,两个庄子。”
李衍与月宁换了个眼色,两人替了苏氏,好说歹说让她回房休息会儿。
孙成周身边的小厮得令进门,依着李衍的要求,将孙成周这两日去的地方悉数写了下来,乍一看,很是眼花缭乱。
月宁也凑上前,忽然指着其中一处庄子道:“我记得茶园附近有这么一处庄子,说是早年间皇家赏下来的。”
不是她多心,而是那婆子曾在茶庄出现过,而过了十几日,哥哥莫名病倒,换作任何人,都会先往婆子身上寻突破。
李衍侧眸:“阿宁是瞧出什么了吗?”
月宁点头:“之前哥哥辞了个婆子,我怀疑与她有关。”
李衍着人请来的大夫就在院子里候诊,足足有十几位,都是在各方数得上名的。
可看了十几个,最后还剩两人的时候,谁也没看出究竟是何种缘由。
月宁起身想去喝茶,只觉得眼前一暗,得亏李衍眼疾手快,扶住了她,才没摔倒。
“阿宁,你去旁边榻上躺躺。”
“我等大夫全都诊完。”月宁拒绝,哥哥的高热退下去又反复烧起来,再这么熬下去,即便醒了,人多半就烧的稀里糊涂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