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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宁咬了咬牙,捏着手心道:“只要你保住我夫君和兄长, 你便是让我死,我也情愿。”

“瞧瞧,为了男人连命都不要了。”裴淮冷笑起来, 茶盏“当”的一声搁在案上, 他敛起最后一抹暖意,徐徐问道:“你以为你这条命, 于我而言有多大用处么?”

他知道自己缘何会说出这般羞辱践踏的话来,是因为嫉妒和憎恨, 因为得不到而产生的扭曲心理。

尤其是她开口闭口的“夫君”二字, 无异于往心窝上捅刀子。

为了一个男人, 向自己不惜下跪求饶。

当初她是如何高姿态, 如何冷漠的对待自己,如今却为了旁人甘愿跪下,甘愿言不由衷的求饶。

可笑而又可怜!

“那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?!”

到底还是气急败坏了, 尽管压抑着怒气,可眼眸里晕出的泪花,即便强烈往回收,也阻不住眼眶的微红。

“我要你留下来!陪我!你肯吗?”

话音刚落,四下静寂一片。

罩纱下的灯微微晃着身影,雕花铜熏炉的香线破开一缕,悠悠然倒泻下来,鸟虫在窗外鸣叫,乍起的风吹动檐下的灯笼,摇曳着摆动身姿。

屋内的呼吸声粗重沉缓。

像是猛兽觅食时,刻意压低却又掩饰不住的激动。

半晌,月宁艰难开口:“你要我,怎么陪你?”

裴淮嗤了声,抬腿搭在案上,往后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