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年级的男生打个业余篮球，很难想到根据对手的变化及时调整战术。于是整整最后五分钟，都是同一个套路的循环——</p>

一班抢到球，传给程晟，程晟不动，原地三分。</p>

再传球给程晟，程晟继续原地三分。</p>

最后一班赢了。</p>

还是大比分领先结束战斗。</p>

祁衍：“…………”</p>

哥哥那边已经被开心的同学们给围了：“啊啊啊，程致远你那么准，在哪儿练的！”</p>

“动作超标准，太厉害了深藏不露啊！”</p>

哥哥像是有点高兴，又有些慌张。提着书包跑过来找祁衍，脸颊一丝微红，像是沾染了夕阳的温度。</p>

“小衍，你看，真的没事的。”</p>

他喘着气，眼睛里是平常少见的明亮微光：</p>

“小衍，我以前身体是真的很差，但前年做过一次大手术，所以现在已经……”</p>

小霸王纪南祈是他们班的土豪。</p>

为庆祝胜利买了汽水，整整一筐，小卖部的老板亲自送过来。</p>

纪南祈：“来来，程致远，你的！”</p>

祁衍一把夺过去。</p>

“够了啊！球可以打，冰汽水你也敢喝？”</p>

程晟忙摇头：“不喝不喝。我不喝，都给你喝。”</p>

祁衍：“……”</p>

祁衍：“我又不是想抢你汽水！”</p>

祁衍：“真是的，走了走了，赶紧回家！”</p>

……</p>

程晟一个人背着两个人的书包，亦步亦趋跟着祁衍去车棚取车。</p>

祁衍不搭理他。</p>

上车抱住祁衍的腰时，程晟默默想，自己是……做错了吧。</p>

不该逞强的。</p>

就算那么多同学都起哄他上场，只要小衍不开心，他就不该去。</p>

程晟其实，并不会打篮球。</p>

他就只会“投篮球”，这个技术源于之前动不动就住院的经历。</p>

那时病情时好时坏。</p>

坏的时候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床，好的时候，则被医生允许可以稍稍活动。</p>

医院后面有个破破的小篮球架，他不敢剧烈运动，就只能孤零零一个人在那里练投篮。投一个，慢慢去捡回来，再投。</p>

就这样，一点点练出来了准头。</p>

也曾经幻想过，要是有一天身体好一点了，说不定也能和同学朋友一起打打球……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