抱着这样的想法，也罕达对手这些部族兵丁越发看重，这些人都是他东山再起的本钱。</p>

结果船还没到通汇，莫名其妙就沉了两艘，怎能不让也罕达着急。</p>

“这是炮！”</p>

他烦躁地吼道，在船头甲板上不停地转圈，眼睛一直在关注前船的动向。</p>

左谷蠡王是与封恺正面战斗过的人，对封家火炮的声音再熟悉不过，几乎是听到第一声，他的头发就立了起来。</p>

“是跑，不会错的，就是炮。”</p>

他转头看向一旁的侍从。</p>

“告诉你家主人，掉头往回走，这江山有边军！”</p>

也罕达不会说业朝官话，嘀哩咕噜地讲了好长一串，陆家的侍从半个字都听不懂。</p>

无奈之下，他只得找来通译。通译听完了左谷蠡王的判断，也不敢耽搁，马上让督船联系陆备，请他做决断。</p>

很，陆家的旗舰靠了过来。</p>

陆涛站在船舷边，皱着眉听也罕达讲了一会儿，神情越发凝重。</p>

“确定是火炮？”</p>

他沉声问道。</p>

“不会错的！就是火炮！”</p>

还没等也罕达说完，第二轮闷雷再度在耳边炸响。因为江上有雾气，这次的准头不是很精确，只听到重物落水的声音。</p>

但就是这样，也足够最前方的船分辨出，那些落入水的黑色不明物，便是一颗颗铁铸成的炮弹。</p>

“是炮！是炮！”</p>

有兵丁急急过来奏报。</p>

也罕达听不懂业朝话，但他从兵丁的表情猜出了什么，马上转头对陆备道。</p>

“我们得走，必须点走，城门都扛不住黑家军的火炮，大船更是不行！”</p>

听他这样说，陆备却还存了一份犹豫。</p>

他没真正见过火炮的威力，关于这个可怕的武器，他都是从也罕达和其他人口得知的，对于火炮并没有直观的印象。</p>

虽然陆时己就是被船载火炮打下江，可就像他之前推演出的结果，船的载重注定不能承同时承受过多的船手和火炮，就算是墨宗造出了能在船上用的炮，也不可能是大规模。</p>

墨宗和边军，再加上东胡三部，一共才能有几条船？</p>

正犹豫间，前方再度响起了炮声。</p>

这次的炮打得格外密集，仿佛之前那两轮只是试探，如今才是正式进攻。</p>

呜——</p>

低沉的，号角一般的，却又更加雄浑有力的声音响彻南江江面，听得也罕达浑身一紧，心莫名起了不祥的预感。</p>

他抬起头，今天的南江白雾弥漫，能见度极低，视线被前方的楼船遮挡，什么度看不到。</p>

轰轰轰轰轰轰轰——</p>

巨大的爆炸声此起彼伏，震得江水几乎要沸腾起来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