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你说的对,什么都没有活命重要。”林隋洲心柔软得一塌糊涂,丝毫未介意的不顾她抗拒,硬是替她一缕缕的分开污脏打结的满头发丝。

但这一觉,注定难以安眠。何尔雅陷入了噩梦,梦里那几个绑她的人,撕烂她衣裳。对她做了极为过份的事,最后甚至要动手杀她。

她拼命挣扎着与他们打斗,喊到嗓子都破音,也都无人来救。最后,她被割破喉咙,变成具双眼怒睁,死不瞑目的尸体。

被他们绑在一块大石头上, 扔进漆黑又冰凉的海水,一点点的往深处沉去。

“啊!”何尔雅猛的惊坐起身,神思一片懵懵。有些不知自己身在何处,是活着还是已经死去。视野里的漆黑一片,让她有股宛如置身在海底般的慌张感。

她呼吸急促的开始与绑在手腕与身上的绳子做斗争,她就要被淹死,必须点扯断绳子逃生才行。

忽然间,灯被人按得大亮,在她满面是泪的怔神,有人接近过来。

不顾她几日没洗澡的难闻味道,一把将她的头拥进怀,低声又急切地按抚道:“别怕阿雅,已经没事了,你现在安全了。乖乖的别怕,乖乖的安静下来,我在这里,我在这里……”

何尔雅还是有些懵懵的陷在恐慌与焦急里走出不来,她奋力推开抱着自己的手臂,抬眼向周围认真打量一圈。

最后再低头盯着手背,或许是因大力挣扎的关系。留置针头已经脱落出来,染着血的被胶带还粘在药管上边,而药管已跌落床边的在悬空晃荡。

她没死,也没被人沉海底。情绪回神的刹那,何尔雅捂眼埋头低低硬咽开。

林隋洲并没有制止她的发泄,其间还抽空定了些吃的。

直至她自主停下擦干了眼泪,才低沉道:“你睡了很久,现在已经是晚十点。途你姑妈姑父还有一堆哥哥妹妹,还有公司的经纪人都赶来看你了。最后你姑妈做主,把你转回了南城市你表哥所在的这间医院里。挂的药水里稍微加重了些助眠安定成份,你没被折腾醒。所以现在,我们已经不在临市了。”

何尔雅点点头,望了望窗外的夜色漆黑,才呼出口气的把脸转向林隋洲,有些难为情道:“医生说伤口愈合前不能碰水,怕感染。但我现在,格外的想、想洗个澡。”

“嗯,我帮你叫个护工阿姨进来。”说着,拍拍她的头起身欲走。

“别!”何尔雅一把抓住他皮带,“要个陌生人帮我脱衣洗澡,我实在办不到,不如你、你来帮我……”

听着她越说越小声的低下头去不敢看他,林隋洲忍不住勾起嘴角一笑:“阿雅,我从不无偿帮人。你知道的,我想要什么。”

在心底两相权衡久久,何尔雅还是无法忍受个陌生人给自己洗澡这种事。

“林隋洲,算我求你了行不行?”闭眼喊出这句时,她本以为林隋洲还要继续为难的。

却不想,他只溢出声淡笑的就答应下来。

随后,一番准备,两人进了浴室。

要人帮着洗澡这种事,不论是由陌生还是熟悉的人来做,都是件羞耻度爆表的事。

何尔雅像个应声虫,红着脸的让低头就低头,让抬胳膊就抬胳膊,由着林隋洲摆弄。

直到从头到尾洗好,穿上干净的病号服回到床上后,她已经麻了。觉得此后在林隋洲面前,应该不会再有任何可羞涩的了。

林隋洲帮她洗完澡,弄得自己也是一身的湿。好在他本就想守夜,提前让人准备了换洗的衣服。

是以,他拿好衣物,再度折返进去。

当他搞定一切出来时,病床边桌面的手机忽然响起。

林隋洲走进拿起一看,是微信消息,李禹与周獠两人发来的。

“有空出来吗,有事聊。”

这是李禹的。

“点约个地方碰面,有话说!”

这是周獠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