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,暗道声一群蠢货。抓到人之后呢,让人把他不为人知的事抖露出来吗。还不如利用这事件,扭亏为盈的来番歌功颂德与粉饰太平。

车边弯着腰的人连忙点头,“嗯,我知道了,这就去办,但您和夫人这里呢?还有夫人,看情形似乎不太好……”

薛正国扭头看了眼趴在肩头的妻子,语气里忍不住透出股厌烦来:“不是已经叫了救护车吗,都这样了,生死由命吧。”

把头隔在他肩上,双手呈着保护性姿势的女人。刚从昏迷里坚难挣扎着清醒过来,却听到从她相携半生的男人嘴里,说出对她的生死,如此无情的话。

就在那辆车子目标明确的从侧面加速重重撞上来时,她几乎呈本能的把他护住。

外边的那个女人,能为他做到这种地步,连命都可以不要吗?温岚心口一阵冰凉的巨痛起来,很想不顾一切的与他撕打一回。

她忍着让着顺着他几十年,原以为就算消磨了最初的感情,也有几份亲情在。

却原来,什么都不剩下的没有了。她伤她痛,甚至是在他眼前死去,都已撼动不了这个男人分毫。

锥心般的难受催生了愤怒与悔恨,温岚后悔当初让他总是笑意满满的纵着儿子性情里的霸道与猖狂。后悔当初,在他说儿子不能染上污点让人顶替时,慌了神的任随他去操作。

甚至是后悔某年,经人介绍相亲,回到家对母亲含羞的点头后,把自己关在房里。整夜难眠的,想的全是他。

年过半百之际,才猛然发现终究是错付一场。

温岚在浓重的血腥味,终是忍不住这股痛楚的哭泣出声,并在心底悲痛的呼喊早已逝去的母亲。

薛正国对她发出的细弱哭声只觉厌烦,但也控制着神情将人搂在怀低声按抚,“救护车马上就到,会没事的。”

只是早己冷却的心,又哪里能抚慰到受伤深重的人。

在他耐性就要耗尽时,救护车与消防终于赶到。当被撞得变形厉害的车门被打开后,薛正国立既换上幅焦急的模样。

“先把我的妻子救出去,她流了很多血!”

当与妻子前后被解救出来,又分别被抬上单架送进车里后,薛正国才觉得耳边终于得以安静下来。

在行驶的救护车里,他把这事前前后后想了遍,嘴角弯起个嘲讽的弧度……

当天空的日照,转变为暗红时。何尔雅耗费两个多小时的车程,终于带着几名保镖,赶到了阿光所在的定位,是间看起来非常不错的酒店。

何尔雅拿出只黑色口罩戴好,脚下生风的就领着人直奔楼层而去。

一路行走,她形容不出心境的复杂。有终于要对上的松,也有对未知的惧意。

但最多的,当然是愤怒与恨意!

敲门而入后,何尔雅没有看对她发出声不屑冷哼的姜某人。而是把眼神对上另一人,异常冰冷的来了句开场白。

“你好啊,夏浓。”

夏浓早己穿回了衣服,心知今日是避不过了。但也好,她早就腻烦了掩掩藏藏的不痛。

她所遭受到的一切,她的仇与恨。不直面制造者,永远都不会得到消弥与解脱。

所以此刻这种场面,不但没另她惧怕,反而让她整个人升起股说不出的舒畅感。

是以,夏浓笑了起来,笑得双肩都在抖动不停。

“姓何的,太久太久了,咱们终于正式相见了。你可知道,我在心里预想这天这幕有多久了。”

何尔雅紧了紧拳头,微微抬高下颌的望过去,“说说吧,你不惜做到这种地步的仇与怨。”

夏浓好一阵才止住笑,然后便无所畏惧的迎向何尔雅的眼。

“我曾有个愿意为我付出一切的爸爸,但他却死在了你们何家人的屠刀下。警察通知我们去认尸的时候,他已经躺在了冰凉的柜子里。那个杀红眼的狗东西,在他身上捅了五刀!我很想弄死那狗东西剩下的女儿跟儿子,让他在里边哭死。但那两个狗崽子聪明又多疑得很,半点也不好骗。所以,我就只能来找你或是更好骗的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