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后,他又满脸的忧虑,犹豫道:“如今殿下服这药是越来越勤了,是药三分毒,殿下不当回事,奴才担心……”

萧知珩笑了,轻声道:“担心什么?孤又没到无药可治的地步。倒是你天天挂着吊丧脸,好像孤死了一样。”

林德脸色大变,猝然跪下,“奴才不敢!”

眼看老总管要老泪纵横地诉苦陈情,萧知珩便凉凉地说道:“你看,顺便就给孤哭丧了。”

林老总管:“……”

一张老脸憋得涨紫。

他现在可以确定,他家殿下心情是真的好了。因为殿下那笑意绵绵地折磨人的恶癖时隔多年又出现了。

叶葶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事,等她被一众人捣鼓好衣发妆容出来的时候,太子殿下已经在斯优雅地用膳了。

林总管在旁伺候,那张发苦的老脸今日好像格外抑郁。

萧知珩抬眼,目光慢慢地将妆容精致的叶葶从头到尾看了一遍,眼神明明是温柔的,却莫名让人感觉到一种说不上来的侵略感。

太子殿下笑着夸她:“很好看。过来。”

叶葶顶着屋里人灼热的视线,麻木地坐在他旁边。宛如一夜得宠的小妖精。

“喜欢吃什么?”

“都行。奴婢不挑食。”

于是太子殿下就不顾礼数地亲自给她夹菜了,满满一碗,疼爱得不得了。

叶葶肚子空空,昨夜折腾了一整晚,该吐的早就吐干净了,其实早就饿了。对着这一大桌子的佳肴,她感动得想落泪。

但很叶葶感动的眼泪就掉不下来了。

她正想埋头吃的时候,望着碗里全是什么汤云燕、鱼珍珠,突然顿住了筷子。

萧知珩:“怎么了?”

她一脸痛苦地抬头,艰涩地把碗往前推,咬牙挤出一句违心话:“奴婢……忌荤。”

妈的差点忘了说过信佛的鬼话。

这还怎么下得去嘴?

萧知珩以拳抵唇,闷闷地咳了一声,面色很白,道:“哦。孤竟然忘了。”

叶葶的脸色终于跟林总管一样抑郁了。

你忘个屁。

你就是故意的!别以为我不知道。

萧知珩轻轻地把她的碗推回去,淡然自若道:“酒都喝了,吃这点荤算什么?酒肉穿肠过,佛祖不会怪你的。”

叶葶:“……”

她怀疑太子殿下在报复她。

但她没有证据。

林德眼观鼻鼻观心,跟这屋子的人一样默不吭声地围观,他则多分出一份心留意太子殿下的情绪。

心想,殿下的心情估计是好到令人发指了。

好好的一顿饭,对着太子殿下这个谈笑自若的病美人,叶葶吃得食不知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