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节

十日春 阿酤 1502 字 7个月前

她的父亲没了,他不仅知晓内情,背地里议论着蹊跷,竟还敢说要带她去永安,再不入京这种话。

明明年前拉着她的手,说喜欢的人是他,可现在他怎么能跟个旁观者一般,将一切都说的这样轻松,说的这样自然?

死的可是她的父亲啊!

她躲在屋哭了好一会儿,冷静下来后,赶紧开始收拾包裹,准备下山回家。

陶珏是在她下山的半道上截住的人。

“你去哪?”他拉了她的手,明知故问。

荣呈因咬牙,“去见那个死有余辜的人。”

陶珏沉声,“果然是你。”

“不然呢?”荣呈因丝毫没有偷听的愧疚感,反倒昂首反问,“陶珏,那是我父亲,你说,他怎么就是死有余辜,怎么就是罪有应得了?”

“阿因,你冷静点。”

“我冷静什么?!”荣呈因甩开他的手,“你以为谁都与你一般?与自己父亲不和,与自己兄弟不和,与所有人都不和?!”

听到她说出这种话,陶珏多少是真的有些生气了,“荣呈因!”

然而荣呈因此时正是激愤的时候,哪里会怕他生气。

她用加倍的声音吼回去:“陶珏!”

两个人互相瞪着,气势上谁也不肯输了去。

终究还是荣呈因先道:“你知道真相,是不是?你现在若是肯告诉我,你就说,若是不肯,我就自己回去查!京有刑部,有大理寺,有京兆尹,我就不信查不出来!”

陶珏喉结滚了几遭,看向她的眼神变得冰冷又陌生。

“不知道。”

他轻飘飘的一句话,彻底将荣呈因送下了山。

第十五章

后来呢?

荣呈因坐在桌边,呆呆地想。

后来,她没日没夜地赶路,总算到了京城,可她迈进家祠堂不过一瞬,在看到父亲牌位的那一瞬,就倒地昏迷。

荣呈玉也说过,本以为她那时只是连夜赶路,劳累过度,叫来郎看了,也只说是休息够了就会醒来。

可后来,她一连躺了三日都还未醒,家里便只能又请了太医来看。然而,太医也与外头郎的说法一致,说她休息够了,便会醒来。

而她这一休息,就是休息了近两年。

两年后,再想要查父亲当年的死因就难了。

她醒来后,还未装疯卖傻之前,也曾探过荣呈玉的口风。

他对于父亲的死因,似乎只有过劳而死这一种说法。而这种说法,据说是当时来诊断的太医告诉他的,他对此深信不疑。

可她还是觉得,这件事不对。

荣呈玉是个什么样的人,她清楚得很,父亲的死因,他肯定也曾怀疑过。

只不过对外仍是这种说法,那只能说明,他还没查明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