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珠说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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薄烟袅袅,大殿里弥漫着股难以言喻刺鼻的熏香味道。沈氏闭目,伏于垫上。内侧个高台点着香,一尊佛慈眉善目,抿视众生。

“民妇见过皇后娘娘。”沈氏向皇后行礼。

皇后连忙把她扶起来:“姑母,本宫与您多年未见,不必拘礼,起身。”

沈氏点头,坐于侧位。这么多年,她早就把沈渊庭姐弟二人当做她的亲生孩子了。沈氏沉思片刻,略有怨言:“这次姑母从壁山回来,府上哪里都好。只是渊庭怎么娶了个那样的妾!看着就碍眼。”

皇后微诧:“那妾是本宫亲选,姑母有何不满意的?”

沈氏看她一眼:“皇后仁心,只是此女形态不端,您是没见,渊庭几乎日日歇在她房里,每天那些淫浪声音不绝,渊庭可是要做大事的人,怎得能如此放纵?”

皇后一听,暂放下心:“姑母,这您就拎不明白了。渊庭这么些年不近女身,好不容易有个感兴趣的人儿。您不知道,那女子本来还不想当妾,只是因为种种事端困着她,她没办法,才来了府里。只是个妾而已,姑母有什么可担心的?等再过两三年,那妾室为渊庭生个孩子,渊庭若愿意留她,便留下。渊庭若不愿意留她,便打发走。到时候,再为渊庭寻一位家室高的,清白的女子为正妻。渊庭现在年轻气盛,愿意往傅宝仪房里去,便去。反正这事儿,吃亏的从来不是男人。”

沈氏略一皱眉,还想多说。皇后却打断她:“姑母,这事您不要多说什么。这么些年,渊庭也该有个孩子了。本宫听说,您回来第一天便罚了宝仪的跪。以后勿要再做这种事,免得传出去坏了我沈家宽厚待人的清誉。”

沈氏心里忿忿,终究忍耐下来。

傅宝仪下马车,先回侧殿更衣。九尺暖绣屏风后,女子玉体光洁白皙,胸前兜衣溢出半片嫩白,腰肢不盈一握,惹人注目。只是双膝有两处淤青,手腕处也多了一处青紫,丝丝的难受。

玉珠打量:“夫人,您的手腕怎么了?”

傅宝仪想,应该是今儿个那个异族人把她扔在地上给摔的。

她缓缓摇头:“没事。用膳后抹了药就好了。”

她以为回府向沈氏行礼时,沈氏一定会挑她的毛病。可是沈氏竟然只是说了她几句,便让她回来了。

傅宝仪觉得惊悚。这种感觉,还不如利索骂她一顿来的痛。

沈离与傅宝柒被送到皇家别苑避暑,已经去了有阵子,没有小孩烦,傅宝仪也多了自己做事的时间。

灯光暖融,傅宝仪披上外衫,系上细带,长发濡湿,坐于桌前。她脑子里极的回想王嫂送来的纸条。她必须找个时间,去梁府里面看看。或者乔装打扮,跟着那妾室,看看她要找的是何人。

正想着,门口有婢子恭敬行礼声音:“侯爷万安。”

沈渊庭回来了。

傅宝仪撂下手里的书。她起身,福了福身子:“侯爷回来了?可用膳了?”

男人的视线只在她身上扫了一眼,一言未发,点了点头,去了浴房更衣。

沈渊庭在校场。风沙大,每日回府必须沐浴。

傅宝仪是妾,需亲身伺候。摄政王身上被水打湿,靠在木桶闭目养神,身上肌肉匮发有力。

宝仪拿着打湿的帕子拧干,擦了他颈后水珠。

他面庞沉稳,英俊不失威严。双面浅闭,从这个角度看,竟然能看见他的睫毛。

但宝仪知道,摄政王披着一层君子皮。白天一个样子,晚上一个样子。

他平时话很少,几乎不说话,说话时候也是视线冷冷,好像天生就欠他三百万银子似的。每天除了练兵,就是读书,也不去酒馆,也不下青楼。每日生活枯燥无味,宝仪都替他觉得累。

她偶尔甚至觉得,沈渊庭不到三十岁就会出家去,当个淡寡守礼的和尚。

傅宝仪的出现简直是个错误啊。她被皇后插进来,自己没办法,把柄还被别人握在手里。她甚至现在都不敢确定,父亲的牢房由高级换到低级,是不是他的意思。

正想着,摄政王开了金口,声音略冷硬:“用大力些!你每天都吃不饱饭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