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未曾。”傅宝仪回过神,使出吃奶的力气给他擦背,累的气喘吁吁。

不怪她力气小,怪他皮太厚太硬了!

傅宝仪本来就手腕疼。她停下动作:“要不替侯爷去找个力气大的来伺候?”

沈渊庭不悦:“算了!三更半夜,勿要麻烦。”

说着就从浴桶里站起来,身上哗啦啦往下淌水珠。

傅宝仪取下大浴巾,擦干他身上的水。后又取衣,为他穿上。

她累的虚脱,先出去了,泡了杯凉茶解渴。眼看时间还早,就想把剩下的书读完。沈渊庭却姿态矜贵的到了桌前,取了本书,低头读着。

傅宝仪好像和他一起做了很多事,但唯一没有一起读过书。

眼看桌子够大,她应该不会影响他吧?

好在沈渊庭并没有说什么。

忽的,摄政王开了口:“这本《朱貢议事》,是你选的?”

傅宝仪看向他手里的书。沈渊庭手掌宽大,指节分明,捧着那本书,倒显得书小了。书上,写着“朱貢议事”四个字。

傅宝仪点了点头:“私塾时,师傅就曾借过妾身一本。妾身觉得有趣,便记下来了,把这几本都看了个遍。”

“朱貢不仅博学,刻字于石碑上也有功力,你倒是会读书。”他淡淡道。

傅宝仪一直觉得沈渊庭只会舞刀弄枪,忘了摄政王自弱冠便举,采斐然。这一点,宝仪是极其佩服他的。她欣然道:“我听长辈说,朱貢一生跌宕。最后时日,他似乎有所察觉。便到西洲青海处,寻一石壁,用出毕生之精力,刻下石碑。碑字无一不精美整齐。每日黄昏,夕阳照耀时,便会熠熠生辉,有灼目之华光。若有机会…真想亲眼看看。”

沈渊庭看向她。

她似乎极其迷恋书本,每次一看便是半天。若他不唤,恐怕是要挑灯夜读。这样一个书虫,对墨写,刻字都懂几分,此时,她能说会道,一双美目溢出灼灼华光。他薄唇轻启:“道也不是难事。”

傅宝仪立即噤声。他要带她去西洲看石碑?打死她都不相信。傅宝仪微微笑着,扭过脑袋。

忽的,男人又说:“你手怎么了?”

傅宝仪抬眼,把手往衣袖里遮了遮:“无事。”

她不太想让沈渊庭知道在药房里发生了什么。

沈渊庭面色沉沉,他起身:“伸出来我看看。”

傅宝仪又摇头:“真没事…”

沈渊庭皱眉,拽出她的右手,只见白皙手腕上有一处面积不小的青紫。

沈渊庭质问她:“这是怎么弄的?”

“今日下马车时没站稳,磕在门边了。”傅宝仪垂眼,不怎么敢看他,随便找了个理由。

沈渊庭听着,就要撩开她的衣服。

傅宝仪用力往后躲,她说:“真没事!妾身已经抹了药,明天就会好了。”

沈渊庭原本只想看她的伤口,可一截细手腕握在手里,雪肌冰凉,舒服至极。他捏她的下巴,迫使她看向自己:“你若是骗了我,知道会怎么样么?”

傅宝仪梗着脖子。她觉得有一架看不见的明晃晃的刀架在她脖子上,说错一个字儿,那刀就能把她脑袋砍下来。她跟个小鸡崽子一样疯狂点头:“自然。妾身绝对不会欺骗候爷。”

沈渊庭盯着她,片刻未想,把她两片娇唇吃进嘴里,咬了片刻,后把宝仪横抱而起。

傅宝仪心里打鼓。其实这么些天,她也摸清楚了沈渊庭的脾气性子。一般情况下,只要不惹他,他不会特别生气。白天是副斯斯的样子,晚上到了床上 却格外疯狂。